你们吃”,就出了门。
电话那头的颗狄听到这边的动静,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终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不是我给你泼冷水啊,血藤和他共生太久,又有自然之灵的羁绊,想要彻底解开,难……可能一辈子也……”
“嗯。”沈确淡淡应了声,便挂了电话。
他站在老宅的花园里,各色的花朵在夜风中摇曳,抖落着各自的香气。
颗狄的那些话,他听过太多次了。
盛祈霄回扼云山之后,沈确尝试过跟着颗狄进去。
可每次走到一半,就被破土而出的血藤温柔又坚定地裹住,再被轻轻丢出来。
如此被拦了十多次,也便不再去了。
“可能是他不想让你进去……”颗狄尴尬地挠头,小心翼翼地解释。
沈确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他现在情绪极其稳定,连骂他爸都会嘴下留情个三五分。
照他的话来说,就是积德。
给盛祈霄积德,希望他能早日挣脱枷锁,获得自由。
“上次和你说的事有着落了吗?我和他之前住过的那间民宿,老板是谁,你能联系得上吗?我想把那栋房子买下来。”
颗狄的表情有些古怪,挠了挠头说:“那个……其实你不用买,你想住的时候,当自己家住就行。”
见沈确不解,他才解释道:“那栋房子就是他的,而且应该一直都在你的名下……当时外界政府要登记的时候,他没有证件,我们就偷的你的……”
“……”沈确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口又酸又软。
外寨的商业街和他记忆中一样热闹。
石板路被磨得光滑,两旁是琳琅满目的店铺,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耳边是敲打银器发出的清脆声响。
沈确抬起手腕,一只藤蔓形状的银镯在他腕间晃动,精巧的枝叶间还镶嵌着细小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光。
这是盛祈霄的作品。
他那时也给盛祈霄打了一个,只是粗糙得不成样子,盛祈霄拿到后一直戴着,没摘下来过。
街边有不少穿着民族服饰,在摄影师的指导下摆出各种动作拍外景照的游客。
沈确脑中不自觉回想起盛祈霄穿着旗袍的样子。
唇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了笑意,可笑着笑着眼眶就热了,最终落寞地垂下去。
盛祈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沈确揉了揉眼睛,提着温热的竹筒糯米饭,转过身,朝着半山腰那间属于盛祈霄,也属于他的房子,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时间翻山越岭,悄无声息地滑走。
各色的霓虹灯亮了又暗,道路两旁的树木,光秃秃地站着岗。
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底。
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贴上了新春联,一派喜气洋洋。
沈确拒绝了沈逸让他回老宅过年的提议,一个人窝在空荡的房子里,等着春晚开始。
往年的这个时候,他大概正在某个喧嚣的场所里,和一群狐朋狗友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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