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了他之后呢？”

    “自杀。”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为什么？”

    察猜的脸瞬间扭曲，痛苦像藤蔓缠上他的眉眼：“我已经背叛了我的祖国，背叛了我的军队……我没有路可以回头了！只有我死了，我的家人才有可能得到宽恕！”

    “谁的宽恕？”

    “我的祖国的宽恕！”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能让她们顶着‘罪人亲属’的名头回国！”

    “你死了，她们就会真的幸福吗？而且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吗？”

    察猜猛地语塞，喉结滚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你打算就这么丢下她们？”

    “那我还能怎么办？”察猜的声音陡然颓丧下去，带着自嘲的苦笑，“再说，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会放过我吗？我早就是你枪下的死人了。”

    “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不是要救他吗？”察猜扬了扬下巴，示意地上的北极熊。

    蝎子忽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我为什么要救他？”

    察猜猛地一愣，脸上写满错愕。

    北极熊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慌了神：“蝎子！蝎子你不能这样！你得救我，我们可是……”

    蝎子没理他，反而将手里的狙击步枪塞到察猜怀里：“本来，我是想亲手解决他的。但现在看来，你比我更想让他死。放心，你家里人我知道在什么地方。”

    察猜握着冰冷的枪身，一脸茫然。

    北极熊的脸彻底白了，语无伦次地喊：“不！蝎子！我一手把你培养起来，是我造就了你！你不能忘恩负义啊！”

    察猜缓缓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北极熊。

    那肥硕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往日的嚣张荡然无存，只剩下乞怜：“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给你们钱，多少都可以……”

    有钱人最惜命，他们在紧急的时候为了生命可以做出超越人性的事。

    “砰！”

    枪声骤然撕裂空气。

    北极熊眉心中弹，身体猛地一震，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眼睛还圆睁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结局。

    察猜却像被点燃的炸药，猛地冲上去，对着尸体连连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穿透皮肉，仿佛要将积压在胸腔里的所有痛苦、愤怒和绝望都倾泻出去。

    “啊——！”

    直到弹匣空了，清脆的空响传来，察猜才瘫软下来，抱着枪身号啕大哭，哭声里满是撕心裂肺的绝望。

    蝎子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经无处可去了，跟我走吧。”

    察猜抬起泪眼：“去哪儿？”

    “总有能容下我们这种人的地方。”

    “那我的老婆孩子呢？”

    “找个小国安顿下来，我跟你先去把他们接来。”

    “难道我就要这样逃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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