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灯光下,封于修眯着眼睛越发的朦胧。
小庄会不会是假的?他这个身体是二十岁的身体,可身份证上为什么是三十八岁的呢?
这里所有的人都认识自己,那个大屁股萍萍也是一眼认出他了。
小庄坐起来夹了一筷子菜,纳闷的看着封于修的眼神,“看啥呢树哥。”
封于修这才清醒过来,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从第一天开始到了现在,他抽烟的瘾越来越大了。
总是每天都要嘴里咬着一根烟,不然全身都不舒服。
“我爹咋死的?”
哐当。
小庄夹菜的筷子立马掉在地上,有些错愕呆滞的直勾勾盯着封于修。
“树哥,我平日也没有得罪你啊。这咋了啊。咋了啊这是……”
封于修眯着眼,大口吸了一口烟,“说吧,我摔了一跤忘了。”
小庄咬了咬牙抄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大口,“你爹……喝酒猝死的。”
“猝死的?”封于修有些怀疑。
“树哥,我求你了,我平日对你真的当做亲哥哥的。你就别这样了,这样最后半瓶了,我干了,干了我们就散了啊!”
小庄咬着牙毫不犹豫灌了半瓶酒下去。
封于修还想问什么,突然深夜一震爆震炸开。
封于修抬起头看着房顶。
“没事,瑞阳矿上又放炮了……本来啊打算是明年开的,可听说是老板找到了之前的合作伙伴借了一笔钱,这才资金给续上了。”
小庄凯凯而谈就好像什么都知道。
农村冬天的深夜都这样,一方火炉,上面是煮沸的茶水。
一伙人能够从村里的事说到联合国,最终说到某个老板的办公室去。
封于修侧耳听了听,站起身掏了掏耳朵,“行了,我回去了。”
“树哥慢走啊,要不要我送你啊。”小庄趔趄的站起身,刚刚猛灌了半瓶酒,这会有些浑浑噩噩脚下发虚。
“不用。”
深夜农村过于死寂,天空又三三两两的飘下了雪花。
雪不大,当你抬头仰望足够看见一层朦胧感。
寒风直窜入了脖颈,封于修摸出一根烟点上,双手插兜走向了那间破旧的家。
他就好像突然的失去了一切的质问,就这样变得更加的浑浑噩噩了。
——
——
天亮,喇叭的声音在村子街道响了起来。
【根据吉台市政府的指示精神为了保证瑞阳矿产的正常生产,保障采煤区内村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望都村搬迁工作已经开展了。】
【望都村位于本市南区的新村住宅项目太阳新城已经初具规模……】
封于修等太阳晒屁股了才慢慢的起床,穿上衣服站在院子叼着一根烟点上。
老太太起来的更早,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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