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门,守城的鞑靼兵远远看到,一支骑兵由远及近,狂奔而来。
离得近了,他才看清这群人个个丢盔弃甲,满脸的仓皇之色。
来到城门前,一名侍卫高声喊道:
“快开城门,难大人回来了,有紧急军情向王爷禀报!”
一听到王爷的名字,小兵不敢怠慢,急忙让开大门,那队骑兵好不减速,一窝蜂似的冲入了京城直奔文德殿。
“报,难大人回来了!”
此时的牧南王,正在大殿中和群臣商议南征的细节,猛然听到外面的通报,心中立刻一沉。
按理说,前线的一举一动,都会及时传回京城。
奈何京城距离朱安镇实在太近,难青手下的大军输的又太快,导致传递情报的兵士还未回转,难青自己就先回来了。
牧南王心中感觉不好,他站起身,和众臣的目光一起向门外张望。
很快,身披战袍,外罩甲胄的难青便急匆匆走了进来,入门之后第一时间便跪倒在地,声音悲戚道:
“罪臣难青统帅不利,导致几十万大军在朱安镇惨败,请王爷责罚!”
“什么?”
牧南王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知道在他心中,难青已经是可以媲美诸葛,张良的顶级谋士,哪怕战事不利,按理说也不应该输的这么快吧?
“几十万军队……都没了?”
牧南王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些颤抖,毕竟这已经是鞑靼最大的家底,如果就这么没了,相当于帝国彻底衰弱。
“骑兵损失了三分之二,步兵……近乎全灭。”
难青话一开口,牧南王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一晃便瘫坐在座椅上,一瞬间脸色已经变得毫无血色。
一旁的大臣更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纷纷惊讶道:
“那可是几十万大军,居然一战就全都没有了?”
“难青,你可知罪!”
“帝国若是因为这场仗丢掉中原,你就是鞑靼的罪人!”
牧南王因为往日的情谊,不舍得责备难青,但不代表其他人会放过他。
毕竟刚才众人还在高谈阔论,畅想着如何拿下后秦,一统天下,结果下一刻你就带来了这么一个消息,这让刚才大家的讨论全都沦为了笑话。
难青保持着叩拜的姿势,右手缠着麻布的伤口已经开始微微渗血,但他仍然沉声道:
“此次大败,责任全在属下,难青愿意承担一切处罚。”
“哪怕王爷要小人的脑袋,也绝无二话。”
他这么一说,其他大臣更加来劲了:
“对,王爷,砍了这家伙的脑袋!”
“依我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难青这个汉人,备不住就是个多年潜伏的奸细,为了毁掉我鞑靼国祚煞费苦心。”
“……”
风光的时候千好万好,失败后众人落井下石,无论在大秦也好,鞑靼也罢,看起来都差不多。
不过虽然众人七嘴八舌,但所有人都明白,如何处置难青,决定者还是王爷。
只见牧南王苦笑道:
“事已至此,我便是要了你的性命,难道能让几十万大军复活不成?”
“唉,或许这也是天意,与其想着如何内斗,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名大臣道:
“王爷,既然如今靳安已经成了气候,又刚刚大胜,必定志得意满,不可一世。”
“我们不妨效仿从前的大秦,派人去与他讲和,为我军争取调兵遣将的时间。”
“实在不行,便把朱安镇以北割让给他,等到北地的新军到来,在两面夹击,反败为胜如何?”
岂料他话刚说了一半,难青便打断道:
“幼稚!”
“那靳安不是三岁的小孩,岂能被你这拙劣的手段哄骗?”
“王爷,属下认为,靳安必定会大兵压境,趁这个机会,兵临城下,逼我们让出京城,甚至企图将鞑靼人驱逐出中原!”
“属下建议立刻组织军队在京郊防御,以延缓靳安军队的步伐。”
“住口!”
刚才提建议的大臣,厉声呵斥道:
“难青,你一个败军之将还敢言勇?”
“难道忘了刚刚是怎么葬送几十万大军的了?”
“王爷明鉴,如果听了他的话,恐怕以弱攻强之下,我们恐怕连京城都受不住了。”
“请王爷三思!”
牧南王愁眉不展,心里觉得双方说的都有道理,一时间有些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