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让宋家因为她的缘故,踏上这条危险而不自知的道路,她要让宋家立下奇世大功,为将来的宋氏子孙挣一个免死金牌。
孙女一番慷慨激昂言辞凿凿的话,让老太爷的怒火瞬间化为乌有,身子随之跌坐回长椅,陷入了沉思之中,自赐婚圣旨下来之后,所有的喜悦骄傲统统变成了惶恐。
是呀,楚家对皇上有匡扶之功,最后还落得如此地步,那没有尺寸之功的宋家,又何德何能让皇上与太子呵护体恤。
“此时我宋家若带头向朝廷纳粮,不但可解朝廷缺粮之危,对外也可解释为,是我们宋家对皇家厚爱的回报,是一种感恩戴德的馈赠,至于以后每年的纳粮,则是皇家赏赐后的惶恐,不得以而为之”宋如沐见老太爷久久无语,只能继续道:“可要是宋家此时不做,等朝廷平息战火之后,等我们的脚踏入京城地界之后,再行此法,那才是两面不讨好,才是彻底激怒所有氏族门阀。”
老太爷如同睡了般,对宋如沐的话不做任何回应,宋如沐只能再行叩首道:“祖父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只要这般做了,皇上太子都会记住宋家的好,才不会在将来对宋家疼下杀手,宋家自此就算有了免死金牌。”
“你唉”老太爷头脑发胀四肢冰凉,长叹一声,他年轻时候纵情酒色,中年醒悟过来,年老方知家人的重要,可要做这么大的决定,他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从未经过如此大的考验过。
“祖父想想,咱们或者可以换个角度去做这件事,这个头有我们开了,能不能继续下去是朝廷的事,我们宋家是土包子进城,任事不懂”宋氏虽是氏族大家,可几辈子蜷缩在北方小城,在京城甚至其他贵族门阀中,确实是土包子一枚无疑。
老太爷被这个说法给弄笑了,没有好气道:“你就这么看咱们墨城宋家?土包子你怎么不说是土坝子?”
“孙女自然不这么认为,只是咱们可以用这点做掩护,给外人造成一种假象而已”宋如沐也笑了,土坝子是墨城骂人的话,比土包子语气要重很多。
“你不顾及祖父母的老脸,难道就不顾及你作为太子妃的颜面?”老太爷今天算是见识了眼前孙女的犀利,虽然明白这么做的好处,可真要拉下脸来做土包子,他还真
“呵呵,颜面又算什么?得了实惠才是真,那可是免死金牌呢!祖父难道敢保证,咱们宋氏子孙个个都能安于现状,不惹是生非吗?”对话进入轻松状态,宋如沐知道这事老太爷是动心了,此时还在犹豫,多是还有什么顾忌。
就在老太爷错牙吸气自勉之时,书房的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一身青衣的宋翰立在了门前,他目光深邃如黑夜星空般看着宋如沐,仿如从未见到过一般,仔细而又认真。
老太爷和宋如沐都被推门之声吓得一震,方才对话若被外人听去,整个宋氏都要遭难。
可当他们看到是宋翰之时,皆是浑身一松,暗道好险。
宋如沐本是膝跪于地,乍然放松下来,不由改跪为坐,脸角脖颈后背上,无不浮出一层细密汗水。
老太爷更是直接瘫软在座椅上,操起墨城土话就骂道:“你个小biang滴,这是想吓死你老子俺啊?”
宋翰闻言挑眉忍笑不止,多少年没听老爷子这般骂人了,可见真是吓坏了。又见女儿娇不胜力的惊慌模样,对比方才那震人发聩的犀利之言,不由莞尔,看来他的女儿真是可柔可刚,上的厅堂入得厨房,实乃太子妃不二人选。
“沐儿起来”宋翰向宋如沐伸出自己的大手,看着宋如沐将一双纤细玉手放入自己手心,不由感慨,曾几何时,这只手还没有他的手心大。
多年往事从未忘记,从当年在河中哭泣的可爱女婴,到如今已是及笄之年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