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台生锈的机器。
然后,那只手非常轻、非常轻地,落在了艾茵不断颤抖的、绷紧的后背上。
没有抚摸,没有安慰的动作,只是就那么僵硬地放着,像一块冰冷但意外稳固的石头。
“……别哭了。”
他干涩地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似乎少了点往常的不耐,多了一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别扭的笨拙。
“……吵得……我有点烦。”
他的“安慰”词不达意,甚至堪称糟糕。
但那只僵硬地放在她后背的手,和他没有立刻推开她、反而像锚一样定在原地的身体,却传递出一种不同于语言的、笨拙的稳定感。
艾茵的哭声没有停止,反而因为这一点点冰冷的“支撑”而更加汹涌,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倾泻出来。但她抓着他衣角的手,却稍微松了一点点力道,不再是纯粹的绝望拉扯。
李维就那样僵硬地站着,任由她的泪水浸湿他的衣服,任由那悲伤的颤抖通过接触传递到他身上。
他依旧觉得这很麻烦。
非常麻烦。
但这一次,他却没有选择“懒得理会”。
那个制造了巨大麻烦和噪音的源头,那个名字,如同最深刻的污迹,烙进了他一直以来漫不经心的意识里。
爱德华·威布尔。
清除他。
不是为了正义,不是为了复仇。
只是为了……让这吵死人的哭声停止,让这份打破他宁静的“麻烦”彻底消失,让这个能提供“安静”的坐标……恢复原状。
李维第一次,因为外界强烈的情绪冲击,真正意义上地……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