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效果立竿见影。
一队原本步伐整齐、正在执行巡逻任务的士兵,在经过他附近时,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眼神开始迷茫,带队军曹的口令也变得有气无力,最后整队人竟然迷迷糊糊地绕着预定路线多走了两圈,才恍恍惚惚地离开,完全没发现任何异常。
因为他们潜意识里觉得“认真检查好麻烦,差不多就行了”。
另一个试图靠近地下囚室入口进行侦查的可疑身影(后来证实是某个好奇的报社记者),在距离入口百米开外就连续打了十几个哈欠。
感觉眼皮重若千斤,最终靠着墙根滑坐下去,直接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偷拍用的电话虫。
李维甚至懒得抬头看一眼。
他只是觉得阳光有点刺眼,稍微挪了挪位置,让自己完全笼罩在墙角的阴影里,更加舒适地“协调”着这片区域的安全。
对他而言,让所有潜在的“麻烦”都变得“懒洋洋”,就是最有效的安保。
与此同时,城墙根下。
克比所在的小队被分配了加固防御工事的任务。
他咬着牙,奋力扛起一块沉重的石块,汗水浸透了他的军服,顺着脸颊滑落,混着灰尘变成泥浆。
每走一步,都觉得腿像灌了铅一样。
“喂!曹长!动作快点儿!”
一个脸颊带疤的老兵扛着两根钢梁从他身边走过,声音粗犷地调侃道,“就你这小身板,真打起来可怎么办?别到时候敌人没冲上来,你先被自己的枪压趴下了!哈哈!”
周围传来几声善意的哄笑,但克比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他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胸口却因为恐惧而阵阵发紧。
他抬头望向远处,那一排排黑洞洞的炮口和冰冷的海楼石栅栏,在他眼中不是力量的象征,而是即将吞噬生命的巨兽獠牙。
午休时分,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吃饭休息,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大战,语气中既有紧张,也有兴奋。
克比却独自一人躲到一段尚未完全加固的城墙根下,背靠着冰冷的石块,蜷缩起来。
巨大的恐惧感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他仿佛已经能看到白胡子那毁天灭地的力量,看到无数人在炮火中倒下。他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在海军,“害怕”是一种软弱,是一种耻辱,他只能将这份恐惧死死地压在心底。
傍晚时分,黄猿处理完港口的布防事宜,摇着折扇溜达回了本部大楼。
他很快就在一处通往地下囚室的走廊拐角找到了李维。
后者正靠墙坐着,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身边放着一个空了的果汁杯。
“哟~李维少将~”
黄猿用扇尖轻轻捅了捅他,“今天的‘协调’工作还顺利吗?”
李维勉强睁开眼,打了个哈欠:“还能怎么样?明哥的手下在附近鬼鬼祟祟地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