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默许就是极限了,要让他全力支持自然也是不太可能的。
走到这一步的官阶位份,除了海瑞这种孤臣,其他谁人都不再单单是自己,而是身后一大帮人推着走。
除了自己的想法,也要考虑到同道们的想法。
要他张居正打出旗帜,明着说要动两淮盐政,就意味着要舍弃掉身后一应南直隶的支持。
这难度,与对自己动刀子没什么区别。
刀口向内,最是艰难。
他唯一能做的支持,就是弹压住己方的不满,在明面上,不偏不倚,当做寻常案子来办。
但,他能压住己方,可南直隶的乡党却不只在他身后。
光光是户科都给事中贾待问、刑部右侍郎毕锵,身边就是一大票南直隶的人。
什么工科给事中张道明、什么检讨沈一贯,翰林院、六部中层占了几乎一半。
南北榜案自有缘由在,此时可不是苗头那么简单了。
更别说其中还有晋党对于顾寰之事,不满已久,未尝不会推波助澜。
张居正早就预感,八成会闹出事端来。
今晨一听慈庆宫失火,他就知道要遭。
此时看皇帝神色如海面,风平浪静,又有波涛汇聚,更是不敢分神,生怕这位皇帝初次做事受了挫,就要玩廷杖那一套。
但朱翊钧听罢张居正的话后,并没有什么勃然大怒。
反而是朝高仪微微颔首,说道:“先生,我幼妹尧姜薨了,朕欲追封为公主,能否为朕尽快弄个仪注?”
不止是高仪。
所有人都是一怔。
张居正更是心头一跳!
怪不得皇帝这幅样子!还以为只是单纯失火这事,原来是失了幼妹!皇帝此时心中恐怕已经怒极了!
他猛然抬头,看向某些人,眼神中含着无声的质问。
怎么敢的!
他以为至多放把火壮壮声势,谁曾想竟然敢做到这个地步!?
张四维、贾待问纷纷面色巨变,猛地摇头,眼神示意向首辅撇清关系。
高仪也是失声道:“先皇第七女尧姜,薨了!?”
“什么时候的事?”
朱翊钧摇摇头:“就在方才,诸卿稍后便知晓了。”
太医知道了,自然会上报内阁详情,他也不想多废口舌。
高仪连忙追问道:“所谓何故?”
朱翊钧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显得很是平静:“太医说是惊厥猝亡。”
高仪与张居正对视一眼。
惊厥猝亡,那就是无疾而终了……
二人都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