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王崇古又跟皇帝解释了一番兀鲁思罕。
兀鲁思罕是朵颜卫的领主之一,董狐狸的弟弟,长昂的叔叔,对部落首脑听调不听宣。
但这一部,惯是墙头草。
嘉靖时屡屡袭扰边境,但若是别部犯边,这一部,又会密告边将。
隆庆时朝廷尝试封赏,兀鲁思罕却时常前脚接受赏赐,后脚继续掳掠。
如今只是见形势不妙,又开始骑墙了。
而绑缚的伯颜阿都赤,自然就是手上染过大明朝边将鲜血的敌酋了。
朱翊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兀鲁思罕部,他倒是有所耳闻。
历史上万历二年,也就是明年,董狐狸再度劫掠喜峰口,兀鲁思罕便听从朝廷的命令,有所阻止。
三年,长昂犯边,向其借兵,兀鲁思罕也严词拒绝,并密告朝廷。
随后长昂兵败,还架着长昂到边关请罪。
当然,随着明朝逐渐虚弱,这一部又立刻倒戈。
频繁襄助长昂,劫掠辽东等地。
总之,就是一条喂不熟的野狗,畏威而不怀德。
朱翊钧沉吟一下,开口道:“伯颜阿都赤枭首示众便是,至于贡赏……”
“若是能促成互市,朕也不吝封赏。”
白嫖?想得美!
以前是朝廷不愿意打,现在朱翊钧可不介意这种,与小部落间的小规模战争——不持续放血,怎么好好做生意?又怎么安心归化?
想要封赏?那就真的做点业绩出来!
王崇古点头应是,便要退下。
朱翊钧突然叫住王崇古:“王阁老。”
王崇古重新站定,躬身听着。
朱翊钧想了想,认真开口道:“土蛮汗扰边不断,朕的意思是,开中法复行之后,先将蓟辽的粮仓填满。”
“阁老以为如何?”
王崇古一惊。
先填满蓟辽粮仓,这是要为大战做铺垫?
不过相应地,宣大自然得往后排一排。
他迎上皇帝目光,陷入了迟疑。
朱翊钧见状,叹了口气,再度开口道:“卿的父亲王瑶、伯父王文显、兄长王崇义,既然都是西北盐商义士,不妨能者多劳。”
“将蓟辽的开中盐引,也揽去一部分。”
这就无奈要诱之以利了。
果然,话音刚落,王崇古当即下拜:“臣遵旨!”
朱翊钧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
王崇古见皇帝再无吩咐,便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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