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演化出专业的衙署,名字叫什么不重要,但职司上必然会带有“监督国有资产”的底色。
在积累航海技术、整合核心资产、剥离勋贵的原始股份、官督商办等一些列业务指导之后,一个受控的“大明朝旧港宣慰司商行”才能在马六甲海峡拔地而起。
当然,朱翊钧也不是什么刻薄的皇帝。
蛋糕做大这期间,这些皇亲勋臣们能赚到多少浮财,都是功劳的兑现。
想到这里,朱翊钧忍不住感慨道:“唉,也就诸卿是朕的家臣亲戚,情同手足,朕才半点好处没有,白白为你们忙前忙后。”
御阶下的勋贵们面面相觑。
他们哪里懂皇帝卖乖的恶趣味,只当是讨要好处来了。
众人看向宁安大长公主,后者连忙出面表态:“陛下,妾自是为太后准备了干股!”
内廷不分家,当然是孝敬皇帝的委婉说法。
朱翊钧闻言一乐,随即摆了摆手:“算了,不要给外朝递把柄了。”
给外朝的科道知道了,又得说皇帝贪婪敛财了。
皇帝的思绪可以随意发散,皇亲勋贵们就不得不多想了。
这是孝敬的方式太粗暴,让皇帝心生不满啊!
平江伯世子陈胤兆突然出列:“陛下,太后母仪天下,理当看不上腌臜之物,臣以为,不妨以太后的名义,捐修一所海事学校。”
朱翊钧闻言,反而一愣。
这是勋贵能想出来的好主意?
这可比分干股漂亮多了,不仅可以对内廷“贿之以名”,又能切实为自家商行培养人手,肥水不流外人田。
尤其招收盲流,教读书写字,授一技之长这等善事,拿去外朝说,阻力都能小几分。
哪怕是王锡爵板着的脸,都得舒缓开来——修学校是永远的正确,即便是再十恶不赦的人,只要捐修几所学校,那都得是“尚余一丝人性”。
简直是多赢!
朱翊钧不由对陈家子多打量了几眼,整日跟李诚铭厮混还是学到好的。
他摇头失笑,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便兴修学校罢,不过就不要以太后的名义了,否则出了海难,反而害老人家茶饭不思。”
“凡事必有初,海贸既自‘隆庆开海’而始,便挂在皇考的名下罢。”
一锤定音,咸皆拜服。
“两朝开海,父子同心,如此佳话必能流传后世!”
享受惯了儒生的马屁,对这些勋贵的直球着实无感,朱翊钧只听到一半就连连摆手赶人。
皇亲勋贵们达到了目的,恭谨下拜再三,心满意足地跟着小太监转身离了殿。
承光殿内终于难得清静了片刻。
朱翊钧从御座上站起身,双手撑在后腰,缓缓拾级而下。
“几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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