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如雪花般飞入西苑。
「先后有部院官吏在午门外绝食伏阙。」
「甚至文华殿内也相持不下,万侍郎又授意其孙万敬,摸到范侍郎家中,将范侍郎打得数日不能早朝。」
万恭也是惯犯了。
当初京城中流传着皇帝无能无后的传言时,万恭便以为是皇叔朱载境暗中散播,授意孙子方敬翻墙殴打皇叔。
邓以赞这才意识到,皇帝南巡并不像他所见的这般风平浪静。
只不过,看起来似乎最后仍旧遂了皇帝的意。
魏忠德迎上邓以赞的目光,不疾不徐继续说道:「陛下见状,情知不能拖延,当即豁达刚断。」
「在月前的早朝上,令文华殿廷臣各陈利弊,关门匿名,廷选与否!」
邓以赞神情错。
三个词每一个都听得懂,但每一个都如此奇形怪状。
什么叫各陈利弊?
什么叫关门匿名?
什么叫廷选与否?
这到底是廷推的进化,还是南郊站队的变异?
他默然许久,才似推测,又似肯定一般开口问道:「关上殿门后,是不是陛下陈说利弊,一锤定音?」
魏忠德迫不及待点头:「陛下长篇大论说了好些,咱家无能,多数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最后一句。」
他脸上的神情如同瞻海仰山一般,嘴唇翁动:「万岁爷说,他决不允许国家撕裂!」
「什么叫不允许国家撕裂?皇帝的意思是咱们这些人在撕裂国家了?」
赵南星笑一声,神情满是不服气。
此处是南直隶通政司,同时也是国子监与东林学报共同的编辑处。
作为公家的场所,一般而言住不死人就行。
不过自从与顾宪成、李三才等人分道扬后,赵南星整个人莫名其妙狂了不少,胜负欲几乎无处不在。
不仅出资特意将这处报社装扮了一番,甚至请了数名文人墨客,题诗作画。
以至于一处不起眼的值房,弄得尽显清淡雅致,儒气逼人。
加上东林三君子扼控两大报纸,产出频繁,每每高屋建领,几乎成了江南的儒林圣地此时,值房内只有三位编辑。
赵南星对着北京送来的公文指指点点,冷笑不止,
同为南郊被贬滴的邹元标,同样满怀怨望。
只不过此时却有些如坐针毡,神色仓皇:「皇帝要来了!你我之辈,如之奈何?」
只有于仁无动于衷,仍旧挥毫疾书。
定晴看去,便可见得是何等逆之语:「皇上诚贪财矣,何以惩臣下之饕餮;皇上诚尚气矣,何以劝臣下之和衷。」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