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笙怎么也没想到,云岚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墙”
。
把和别人的画像挂在自己的屋里,自己和云岚都没有挂过画像,凭什么他闻言卿就可以。
一提起画像,季慕笙突然想起来当年花灯节,云岚也请过一个花魁画像。
一桩桩、一件件,陈年往事涌上心头,气得季慕笙是一阵气血翻涌。
什么劳什子画技,丑死了,哪里有自己笔法的十分之一。
云岚这个蠢东西,错把鱼目当珍珠,那画像有什么好看的。
季慕笙眼睁睁看着下人把那难看的东西挂在房间最好的位置,明晃晃的,自己一抬头就能看到。
季慕笙觉得自己真是太纵着云岚了,云岚这个混账,之前自己因为怀了身子的缘故,多愁善感的厉害,只知道伤春悲秋。
如今女儿平安诞生,自己的身体还在恢复中,等自己养好身体,定然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点教训。
自己想要的东西和人,从来不需要像那些谄媚的男子靠摇尾乞怜来获得。
云岚,只能是他季慕笙的,谁都不能碰。
“岚儿,你确定要这样气我吗?”
一番思索下来,季慕笙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神色淡然的看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谁……谁气你了!
你少自作多情,我是看那画好看才挂着的。”
云岚被季慕笙戳破心思,强撑着面子,特意拔高了音量,不甘示弱地回应着。
“哦,那既然你喜欢,就挂着好了。”
季慕笙语气平淡地说着,仿佛刚刚那个气急败坏喝醋的人和他不是同一人。
“我就要……你?哦……”
云岚原本以为季慕笙还要继续和自己斗嘴,准备好的话刚要说出口,却突然被季慕笙这平静的模样打了个措手不及。
原本积蓄好的气势,顿时消了大半,云岚像个偃旗息鼓的小逃兵,音量也逐渐变低,草草收尾。
“我累了,要休息。
你带着荷荷出去玩吧!”
季慕笙说着,伸手放下床榻上的帘子,躺回了床上。
视线被遮挡,挡住了那幅让人烦心的画,季慕笙烦闷的心情稍稍有些好转。
可一想到,云岚竟然趁自己看荷荷的时候去和别人去赏花,还背了别的男子,他的心就止不住的抽疼,嫉妒蔓延心口,酸疼的厉害。
那本该是属于自己的特权,现在竟然被小人钻了空子,乘虚而入。
手中的锦帕被主人拽的不辨模样,无不昭示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
“哦,那你休息,我带荷荷出去。
走喽,我的心肝!
娘亲带你去外面逛逛。”
云岚早就不想和季慕笙待在一个屋檐下,现在得了准信,自然是溜的飞快。
话音刚落,人就不见踪影。
“撕拉”
一声,可怜的帕子彻底报废。
“心肝”
?好啊!
云岚从来没有这样唤过自己,原本就泡在醋坛里的心又在油锅里过了一遍,其中酸涩不言而喻。
一滴、两滴,帕子上滴露点点泪花,在上面晕开些许花朵,像极了那副画上碍眼的梅花。
过了许久,季慕笙收拾好心情。
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铃铛,漫不经心地伸手摇了摇。
“主子。”
季平出现在季慕笙的床榻前,等待男人号施令。
“去把府上的画都取过来,挂满这个屋子。
还有,把那碍眼的脏东西拿去给我烧了。”
季慕笙最后几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了出来,言语间满是憎恨。
“是,主子。”
季平暗自替七王女抹了把汗,能把自家公子气成这副模样,七王女也是长本事了。
公子可不是好惹的,但愿七王女能承受的起惹主子生气的代价。
等云岚抱着熟睡的女儿,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时,却被屋内挂满的画吓得一愣。
这,这是谁干的!
画上的主人公不知何时换了人,是她和季慕笙,还是那样的场景,真是岂有此理。
哪个人,这么无聊,画出这些鬼东西。
挂满墙壁的画,画上满是云岚温柔小意地照顾着季慕笙,给男人做饭,带着男人换装出游,给男人打果子……
这师技法显然比闻言卿请的好了不知几倍,不仅将人物画的惟妙惟肖,竟然还画的情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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