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刚说出口,季慕笙就后悔了,正想说些什么弥补,就听见一声“对不起。”
云岚默默捡起地上的药膳就离开了。
“岚儿……”
季慕笙刚刚喊出口,人的衣角已经消失在季慕笙的视线中。
“公子,生了什么?”
时清听到主子的呼唤声,急匆匆地赶了进来,刚刚在门外,他似乎看到王女在抹眼泪?时清刚刚走进屋,就吃惊地“呀”
了一声,接着说道:“这可是王女亲自守了两个时辰给公子熬的调理身子的药膳,怎么就洒了呢?”
时清说着,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
季慕笙只觉得如遭灭顶之灾,这是岚儿专门给自己煮的吗?可自己却做了什么?和她置气?
“这是王女给公子熬的药膳啊,公子真是好福气,自从公子有孕以来,王女都是悉心照顾着,从来没有丝毫不耐,什么事也都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他人。
奴好几次看见王女困得在厨房打瞌睡,许是太累了,毕竟多了个要时刻守着喂奶的小主子。”
时清颇为欣慰地说着,自家主子能找到这样的良人,真好。
他可从来没见过哪家女子会这样照顾自己的夫郎。
“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季慕笙愈后悔,冷静下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过分了。
果然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再次被云岚的温柔包裹,季慕笙斤斤计较的毛病又作了起来。
“王女不让小的说,怕公子担心。
公子那时还怀着小主子,王女自然是不想让您忧心。”
时清缓缓解释道。
听了时清的一席话,季慕笙没再开口,挥手示意他退下。
晚膳时,望着下人送来的饭菜,季慕笙目不转睛的看向门口,却始终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王女呢?”
忍了忍,季慕笙还是开口询问起来。
“傍晚时,有人匆匆找上门来,王女见了后便匆匆离开了,离开前交代小的准备好晚膳给您送来。”
下人恭敬地说着,不敢抬头看季慕笙。
“可知道王女去哪里了?”
季慕笙急切地追问道。
“未曾。”
“下去吧。”
季慕笙望着桌上丰盛的佳肴,愈不安。
往日里,云岚都会在一旁,哄着自己多吃几口。
一顿晚膳,季慕笙吃的食不知味,荷荷早就回了自己的屋里休息,芙芙被请来的小侍带去喂养了。
云岚念着季慕笙在月子里,不想他太操劳,就一直喂孩子羊奶或找人喂养。
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季慕笙微微有些不适应,往日,屋里都是吵吵闹闹的,满是烟火气。
屋内的烛火即将燃尽,昏黄的光映照着男人的面颊,却还不见云岚的身影,季慕笙不禁微微有些着急,披着衣服就想起身。
刚刚要推门出去,就听见门外响起了侍卫的声音:“王女。”
“他睡了吗?”
“回王女,王夫用完膳就就寝了,大概是睡了吧。”
“嗯。”
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季慕笙听了立刻跑回床榻,迅钻进被子里假寐。
感觉云岚逐渐朝自己靠近,季慕笙不由自主地紧绷身子,屏息凝神。
可他等了许久,都没有见那人有其他动作,往日,云岚都是睡在内侧的。
蓦的,季慕笙的被角被人窝好。
就听见柜子出微微地声响,云岚似乎在拿什么。
季慕笙的心一下提起来,岚儿这是要干什么?收拾东西吗?就在季慕笙要起身查看时,声响停了下来。
一旁的软塌似乎出微微地响动,接着就再也没了声响。
岚儿这是要和自己分床睡?
刚刚处理完酒楼的闹事者,云岚只觉得困极了,见季慕笙已经熟睡,不想再吵醒他,就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被褥,睡到软塌去了。
她正准备给自己烫伤的手上药时,却被酒楼的管事打断,忙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手背处的钝痛渐渐转变为钝痛。
可她实在太困了,恍惚间睡了过去。
云岚这厢睡着了,一旁的季慕笙却是侧卧难安,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等了许久,见许久没有动静传来,这才慢慢起身,赤着脚朝软塌走去。
借着窗外的月光,季慕笙望着蹙着眉的女子,伸手想给她抚平褶皱的眉眼。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