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起来——那是他修复古董时的专注，是沈璃解译古籍时沾着纸灰的发顶，是凌苏夜在实验室敲计算器的侧影，甚至还有陈渊在黑市抛硬币的笑。

“原来…我们的记忆，就是双生世界树的养料？”陆烬终于明白沈璃为何被寄生、凌苏夜为何异变——他们的每段回忆，都在无意识中为这棵吞噬轮回的树提供能量。

“轰——”

圣殿穹顶传来碎裂声。

双生世界树的根系穿透石砖，像无数条金色的巨蟒，所过之处地面裂开深渊般的缝隙。

陆烬的界面疯狂刷新：“因果律湮灭风暴充能：72%——倒计时：9分32秒”。

充能进度条旁，沈璃的记忆侵占率跳到了92%，凌苏夜的瞳孔金纹已经蔓延到眼白。

“阿烬，动手。”沈璃突然扯动卡牌，尖锐的痛让陆烬几乎站不稳。

她被灰雾覆盖的眼睛里，有一星银光在挣扎，“用我的身体当锚点…湮灭风暴需要活的因果律源…”

“不行！”陆烬吼得喉咙发腥。

他能看见沈璃的指尖在流血，每一滴血都顺着卡牌流入他体内，与他的时能、凌苏夜的熵能缠绕成猩红的锁链，直连向双生世界树。

“没时间了。”凌苏夜举起血刃，刀尖对准自己心脏，“我能拖延三分钟。”她的声音又恢复了清冷，金色纹路却仍在蔓延，“记住，我们要的不是摧毁世界树…是让它记住我们。”

话音未，她的血刃刺入胸口。

陆烬的界面炸开刺目的白光。

他看见凌苏夜的熵能如潮水倒灌，双生世界树的根系突然蜷缩，像被烫到的蛇；沈璃的记忆侵占率停在了95%，银芒在灰雾里疯狂闪烁；而因果律湮灭风暴的充能进度，终于跳到了75%。

“抓住她！”陆烬扑向摇摇欲坠的沈璃。

她的身体已经轻得像一片纸，时之卡牌还插在他后心，血把两人的衣服染成了暗红。

根系的阴影笼罩下来，他听见界面发出刺耳的警报：“因果律链启动——目标：沈璃·时之卡牌继承者·记忆锚点。”

最后一秒，陆烬看见沈璃的银芒终于刺破灰雾。

她对着他笑，唇形分明在：“别怕。”

而在他们头顶，双生世界树的根系正缓缓收拢，像一只金色的手，即将握住这团燃烧的记忆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