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炸开,比任何因果律推演都清晰。
“观测者身份、自由意志、轮回闭环……”陆烬的手掌按上自己心口。
那里原本是锈钥匙烙印的位置,此刻只剩一片焦黑的皮肤,却有某种滚烫的东西在皮下跳动,“我陆烬的选择,从来不是按数据走的。”
他的指尖突然顿住。
在焦黑皮肤的最深处,一道极细的血色纹路正在蠕动,像条被踩断却仍在挣扎的蛇。
那是锈钥匙烙印的残余,在刚才的湮灭竟诡异地存活了下来。
陆烬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能感觉到,那道纹路正顺着血管向心脏攀爬,每爬过一寸,就有陌生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不是他的记忆,是某个更古老、更冰冷的存在的记忆。
“陆先生?”
沈璃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一片即将融化的雪。
陆烬猛地回神,发现她的裂痕已经蔓延到了眉骨,整个人像座即将崩塌的水晶雕像。
他低头吻了吻她染血的额头,轻声道:“等我。”
然后他抬起手,缓缓按向心口那道蠕动的血色纹路。
指尖触到皮肤的瞬间,剧痛如浪潮般席卷全身。
但陆烬的嘴角却扬起了笑——他终于知道该怎么填补这个闭环的变量了。
陆烬的指尖刚触到那道蠕动的血色纹路,皮肤下便炸开万千钢针。
他喉间溢出闷哼,冷汗顺着下颌砸在沈璃染血的衣襟上——这不是普通的痛,是灵魂被强行剖开的灼痛,每根神经都在尖叫着“停下”。
但他的手掌反而按得更紧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因为那些涌入脑海的陌生记忆里,正翻涌着他最想抓住的答案。
“是初代观测者的记忆……”陆烬的睫毛剧烈颤动,瞳孔里闪过无数重叠的画面:青铜祭坛上,身披星幕的人影将半块锈钥匙按进虚空;血色裂隙中,同样的人影将另一半钥匙塞进婴儿的襁褓;最后那幅画面里,人影转身时露出半张脸——竟与此刻悬浮在漩涡上方的纪元之眼残影有七分相似。
“原来锈钥匙从来不是一把,是两半。”他低笑出声,血沫溅在沈璃额角的裂痕上,“我胸口这道残纹,是初代观测者留给轮回的‘未被观测的选择’。”
沈璃的指尖突然钳住他手腕。
她的皮肤已透明如冰,能看见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金色与黑色交织的光流。
“别……”她的声音像被揉碎的风,“这会要了你的命。”
“那也要看谁的命更硬。”陆烬反手扣住她的手,将她带着裂痕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你不是过?观测者的责任是维持秩序,但自由意志……”他低头吻去她眼角渗出的时间碎片,“是我们偏要在数据之外,凿出一条路。”
话音未,两人相触的掌心腾起刺目的光。
锈钥匙残纹突然暴起,像条被点燃的赤蛇,顺着陆烬的血管窜向指尖;沈璃腕间那截黑色锁链则发出嘶吼,倒悬的楔形文字脱离锁链,在半空组成旋转的星图。
两种能量在掌心相撞的瞬间,整个空间发出濒临崩溃的轰鸣——熵能漩涡原本疯狂外溢的暗紫黑雾,竟开始逆向收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咽喉。
“这是……”陆烬抬头,正撞上纪元之眼残影骤缩的瞳孔。
金色数据流从那巨大的眼眶中狂涌而出,在漩涡中心凝结成的巨龙突然开口,尾尖扫过两人交握的手:“闭环的最终变量不是观测者,不是熵寂军团……”龙身剧烈震颤,每片鳞甲都迸溅着星芒,“是初代使徒在混沌纪元终结时,亲手埋下的‘未被观测的选择’——他们用半把钥匙锁死轮回,用另一半钥匙,给每个周期的观测者留了打破闭环的可能。”
沈璃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
她后颈的裂痕里,涌出的不再是时间碎片,而是漆黑如墨的雾气——那是时空锚点逆向湮灭的征兆。
她仰起头,瞳孔深处浮现出混沌纪元++的血色纹章,每道纹路都在渗出灼烧般的光:“契约重写的最后代价……”她的声音里混着两种音调,一种是她自己的,另一种苍老而空洞,像是来自亘古之前,“是让我们成为下一周期闭环的‘未观测变量’——既不属于秩序,也不属于混乱,永远悬停在因果律之外。”
陆烬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能感觉到,沈璃的体温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