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莹走了,带着失望和错愕走的。
李君策还没回来,相宜便独自歇下。
隔着纱帐,看着不远处的烛火,她想想自己方才对崔莹说的话,既好笑又无奈。
原来,她也这般“气量狭小”。
东宫之中,她实在容不下令一个女人,何况,这个女人又漂亮又聪明,还对李君策一往情深。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纵使一生一世一双人是遥不可及的梦,她既然选了这条路,就不会像皇后一般莽撞前行。
再至真至纯的爱恋,也需得小心经营才是。
想到这儿,她又开始惦记那八位宝林。
皇后亲自选的,想必是才貌双全。
她翻来覆去,再难入眠。
恍惚间,听到身侧有动静,她试图睁眼,接着便察觉有人在她身后躺下,从后面将她抱住。
她意识到,是李君策。
困意上来,他在她身边,她又安心许多,便不愿睁眼闲话。
一觉过去,晨光洒入殿内,她靠在枕头上睁开眼睛,李君策已经在梅香等人的伺候下起身。
穿好衣袍,他回到她床边,俯身同她说:“你再睡会儿,孤去上朝,回来咱们一道用早膳。”
相宜想想上朝的时辰,至少得一个时辰,这样早膳都不用,如何撑得住?
这上朝的规矩是谁定的,实在不合理。
李君策以为她是打瞌睡,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便起身离去。
见他离去,相宜才回过神,昨夜他回来晚了,她尚且不知他和皇后谈得如何呢。
云鹤更是不乐意,跪在她床边说:“姑娘,你怎么不说崔良娣来找你的事呢?”
“有什么可说的?”
云鹤急了,“你得让殿下知道崔良娣的真面目啊!”
相宜莞尔,“崔良娣不算坏人,她平日里也没伪装,何来真面目一说?”
“没伪装?她平日里一副淡然模样,谁知也是惦记殿下的!”
相宜叹气,提醒云鹤:“她是良娣,我如今没名没分,算起来,是我低她一头才是。”
云鹤轻哼。
“姑娘你不说,等殿下回来用膳,我说!”
“哎!”相宜怕她坏事,“不准多嘴。”
“姑娘。”
“好了。”相宜撑起身子,“你若是没事做,今日便跟着我去詹事府,替我打打下手吧。”
“姑娘,你还要去詹事府?”
相宜点头,“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更何况,她心之所向在庙堂,从来都不在东宫后院,如今是“色迷心窍”,耽于情爱,实在做不到理智行事了。
李君策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