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自己脸上,又抹了几下,顺手便将酒壶撇了出去。
此时,陆绎和袁今夏才看清楚,此人约有三十五六岁,唇上蓄着胡须,皮肤甚是白净,五官周正,从眉眼看,不似奸邪之人。
“怎么样?看傻眼了吧?想当年咱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有一号,玉树临风赛潘安。”
“您?赛潘安?”
袁今夏咧了咧嘴,“赛螃蟹还差不多。”
“你这个混账丫头,”
那人似乎并不生气,又说道,“我听你们的口音是京城来的,可对?”
陆绎和袁今夏对视了一眼,皆暗觉奇怪。
袁今夏问道,“你怎么听出来的?”
“京城人说话,都带着一种优越感。”
“你这是什么理由?”
“理由充分得很呐,我跟你们讲,我年轻的时候,那大江南北,我可是都走遍了,就唯独到了京城之后,倍受打击。”
袁今夏一听,立刻说道,“京城能人众多,恐怕您一番吹嘘之后,被人削了吧?”
“在京城,咱们可是有人的,谁敢削我?”
“哟哟哟哟哟,您不吹嘘能死啊?”
“小丫头,你还别瞧不起老夫,我告诉你,京城陆家,那就是咱们本家。”
“陆家?”
袁今夏下意识扭头看向陆绎,见陆绎神情不变,仍旧一脸淡定。
“你们可有听过锦衣卫指挥使陆廷?”
“嗯?”
袁今夏更加吃惊了,又扭头去看陆绎,此时的陆绎也微微蹙起眉头。
袁今夏说道,“你等等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京城陆家,锦衣卫指挥使陆廷,和你什么关系?”
“哎呀,这要论起来,我还是他的长辈呢。”
袁今夏扭头小声道,“大人,他说他是您爹的长辈。”
陆绎轻轻“哼”
了一声。
袁今夏又问道,“你又胡乱吹嘘,锦衣卫指挥使岂是你可以随意攀亲的?”
“怎么叫随意攀亲呢?我们本就是本家,同宗同源。”
“怎么讲?”
“我爷爷和陆廷的太爷爷是亲兄弟,你们能明白了吧?”
袁今夏一听,眼睛瞬间瞪大了,扭头看向陆绎,小声道,“大人,如果是这样,他可大着您两个辈份呢。”
陆绎没说话,嫌弃地瞥了小姑娘一眼。
那人似乎回忆上了,继续说道,“陆廷那小子升了官了财,可也没算忘本,那年,我正好有事去了一趟京城,恰逢陆廷喜添贵子。”
“大人,他说的这个添子的,是不是说的是您啊?”
陆绎脸色变得有些冷峻起来。
“哎哟,你们是没看见啊,别看陆廷那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他生的那个儿子可是太俊了,满月的时候,特意抱了出来给我们看,当时他只生了一个,不然我都想偷出来玩玩了。”
“大人,他夸您呢。”
“若论起来,那孩子得叫我一声堂爷爷呢。”
“大人,他说您是他的孙子。”
陆绎听到这儿已经铁青了脸,袁今夏见状,忙闭上了嘴。
陆绎冷冷地说道,“编故事的本事倒是厉害。”
“哎,绝无虚言!”
那人原本是一副喜滋滋地模样,转瞬间便垮了脸,又说道,“我原本跟你们说不着这些,只是这小一年,我说话的次数加起来不过三句。”
见那人神情突然失落,陆绎和袁今夏觉得时机已到,正想趁机追问,还未开口,那人突然说道,“来人了,你们快藏到那块大石后。”
陆绎和袁今夏闪身到石后,片刻后,听见“吱嘎”
声响起,紧接着进来两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
黑衣人绕着那人身前身后转了几圈,将剑入鞘。
一个黑衣人说道,“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我们回去禀报大当家的,一切正常。”
袁今夏听不懂东瀛语,可陆绎听得懂,暗道,“今夜子时,不正是小新说的沉井的时辰么?”
“站住!”
那人突然出声,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有一个人能听懂我说的话,回去告诉你们大当家的,今夜子时,我要的人来了,你们只把他扔进来即可,我要连夜赶工,你们谁都不许进来捣乱,都撤出锁龙井,若不听我的话,出现了意外,可就不关我的事了,明日午时,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点点头。
紧接着两人便出去了,石壁再次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