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劫,听到这个消息时,林菱便赶往了京城,丐叔现后自是不放心,偷偷跟了去。
林菱得知一切都是严家在背后作祟,便要杀了严世蕃替夏林两家报仇。
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奈严家如何?后来便以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的走方郎中为名,找到了机会接近严世蕃。
这是后话,但结局却令人唏嘘,林菱刺杀不成,反被严世蕃抓住,正欲遭受羞辱之时,丐叔及时现身相救,林菱拼尽全力刺伤了严世蕃一只眼睛,却将随身带的一本医书丢了,想来是掉在了严府。
陆绎适才所说的那张纸,便是医书中的一页。
丐叔也正是由此判断元明投靠了严党,否则他因何会有此残页?
林菱现在仍是戴罪之身,那件旧事自然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丐叔便对陆绎说道,“此事不说也罢,总之你们知道了,提防着他些便是。”
陆绎自不会强人所难,说道,“前辈既然不说,定是有难言之隐,如此也多谢前辈指点了。”
“叔,林姨,那残页既是药王谷之物,元明又已自请出了师门,那便要物归原主,今夜便要揭露元明的真面目,你们大可以一起去。”
林菱痛失师父留给她的医书已难过了许多年,如今得知线索,自是不能放过,对丐叔说道,“师兄,我不能再对不起师父了。”
“菱儿莫急,你决定了,师兄陪你便是。”
四人刚商量妥当,便听外面又有脚步声传来。
陆绎细听之下,已辨认出来,便冲三人说道,“为防元明惊觉,我不是现在的我,就还像昨天一般吧。”
丐叔和林菱点头。
袁今夏却暗道,“大人为了找出真相,竟然作了如此大的牺牲,这段经历怕是要封起来,以后永远不能再提了。”
此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正是谢宵。
谢宵见陆绎也在,便说道,“我还以为姓陆的丢了呢,原来找着了,怪不得岑寿有空跟我玩捉迷藏。”
“谢圆圆,你在说什么呢?”
“今夏,姓陆的找着了,这里有锦衣卫呢,你跟我回扬州吧,我带你去见我爹。”
“谢圆圆!”
袁今夏重重地叫了一声,又说道,“你别胡说八道,要说无关,这里只有你一个闲人,我要协助大人查案的,怎能说离开就离开?”
“还查什么案?姓陆的都变成八岁的黄口小儿了。”
袁今夏快瞄了陆绎一眼,冲谢宵斥道,“你别胡说,不许你侮辱大人。”
谢宵目光落到桌子上的药碗上,说道,“这是给姓陆的熬的药?是不是他不肯喝呀?那正好,我来,我最擅长这个了,”
说完上前端了起来,转身一步一步走向陆绎。
陆绎装作害怕的样子,一步一步向后退。
袁今夏冲上前,拦在两人中间,说道,“谢圆圆,你将药放下,我来喂大人就好了。”
“那不行,我们家今夏怎么能做这种事呢?还是我来。”
“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谁是你们家的?你放下,出去。”
“今夏,你别生气,你且在旁边瞧着,我保证好好的将药给姓陆的喂下去。”
陆绎伸手悄悄拽了拽了袁今夏的衣襟。
袁今夏会意,说道,“好好好,你喂,你喂,”
一边躲开一边暗暗为谢宵捏了一把汗,暗道,“谢圆圆不知道大人的真实情形,还当他是八岁的孩子,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谢圆圆可要倒霉了。”
谢宵确实有趁机报复之嫌,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捏住陆绎下巴,说道,“小陆绎,喝吧,喝吧你就,”
说着猛地将碗扣向陆绎。
陆绎早已蓄了力,不待谢宵手腕翻过来,便用力吹了出去,碗中的药便如倾盆的雨一般全扑到了谢宵脸上和头上。
三人在旁边看着,眼见着药顺着谢宵的脑袋和脸上一滴滴、一缕缕流下来,谢宵左右拨浪着脑袋,嘴里也向外吐着药,丐叔和袁今夏笑得前仰后合,林菱倒是内敛些,笑时用袖子掩了面。
谢宵气急败坏,胡乱将脑袋和脸擦了几下,继而撸起袖子,握紧了拳头奔着陆绎兜头盖脸就要打下来。
袁今夏见状,急忙上前拦住,说道,“都说了不让你喂了,你偏不听。”
“今夏你别管,今日不收拾姓陆的,我就不姓谢。”
丐叔插话道,“你不姓谢姓什么?你老子允许你改姓么?”
谢宵起疯来,哪管是谁,冲丐叔咆哮道,“你别为老不尊的,这没你说话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