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流知道这是不同的两个人。
气息、修为、气质。
这些皆是不可能完全能模仿的要素,也是区分一个人最主要的判断。
“八方剑主?”
轻声呼唤,是因为东流知道他还没死,也是不想让对方产生恶意。
“什么……人?”
衰弱到极致的话语从玄溟子口中传出。
而这时,这个一直垂下头的剑中尊者才堪堪抬起头。
果不其然,与此前遇到的剑灵长的一模一样。
虽然这个人满身的“衰”
气,不过依然能从面部轮廓看出不少。
“路过的旅人。”
“呵……”
再次虚弱的笑了笑,玄溟子睁开眼正视眼前儒者,眼中一片昏茫,“阁下真会说笑。”
确实是笑话,因为没有旅人会来这种地方,而且此地位于王者之都,也不存在所谓“路过”
。
“说不说笑无所谓,我想问问你如今的处境是怎么一回事。”
琵琶骨被锁链洞穿,而且锁链上隐有电声交响。
那就表示有人欲通过天雷中的莫大毁灭之息,摧毁剑者体内傲然剑意。
“我……”
剑者刚欲回复,忽见锁链幽光大作,两道粗大闪电顺着锁链导下,直入剑者肉身。
“啊!”
刺耳的喊叫声猛然响起,而后被儒者尽数压制于内。
天雷只有两道,来的快,去的也快。
想来是当初关押他的人并不想他被活活电死,故而手下留了分寸。
虽然这分寸在剑者眼里,或称为梦魇。
天雷尽散,儒者这才敢欺身而进。
看着眼前之人粗重的喘息,儒者递过一颗丹药。
“多谢。”
这只是一颗疏通气血的丹药,对疗伤全然无用。
不过剑者底子好,只要毁灭之息散尽,他自能慢慢恢复。
“你应该清楚,我也只有为你做这些。”
所谓的这些,也就是减缓他身体上的疼痛而已。
无论是体内剑意还是灵能修为,眼前之人都帮不上忙。
关于这一点,玄溟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因为在他看来,这名旅人也不过堪堪金丹修为。
这点修为莫说是斩断锁链,就连锁链上残余的天雷之威他也不敢轻易触碰。
“做这些也就够了。”
剑者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而后说到,“距下次天雷还有三刻钟,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我只拜托你一件事。”
“帮你解脱?”
“是。”
“可以。”
听见回复,剑者似是松了一口气。
而儒者眼中却是全无异色,似乎他并没有对剑者的遭遇有所感慨。
“先,你是谁?”
“八方剑主,玄溟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东流是“知道”
的。
但知道归知道,他还是需要玄溟子亲口说出来。
一来稳固剑者道心,二来,“名字”
这东西本身的意义也就是自我肯定。
目之所见的,在玄溟子回话之后,其神色明显恢复了许多。
“因何故被囚禁于此?”
“魂体双分,咎由自取。”
“嗯,大致我都明白了。”
这个回复不但解释了东流的问题,更将他下一个“外面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剑灵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一并回复。
也正是如此,虽然仅仅两个问题,但根据自身见识与能力,东流已经能推出其中关键,只是还有一事不明。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请问。”
“为什么一个早已死去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按照事情的“重要”
程度来讲,这个问题应是要,但儒者却选择最后来问。
倒不是这样做有什么深意,而是这个问题在“起因”
与“结果”
之外,对他了解此间事仪并无帮助。
据外界传言,早就数千年前,八方老人就已在人妖冲突中逝世。
至于其随身佩剑八方,则是在战中损毁,随主而去。
而王者之都的消亡则是生在其后。
也就是说,一个已经“死去”
的人,莫名“复生”
在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