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不好回答。
因为徐长卿向来难以度量,行事准则毫无道理。
如果非要形容,那应该是——游戏人生的疯子。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是概括的过于片面。
徐长卿,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他的所作所为源于自己对生活的理解,他对待诸多世事也多以“参与者”
的形式。
他没有喜怒无常的行事风格,也没有怨天尤人的处世态度。
没有厌世为恶的偏执情绪,更没有身而为邪对正道修者的逼迫。
他只是信奉着一条简单的准则,过着简单的生活。
——随心所欲,恩怨分明。
这便是他的一切。
简单纯粹,毫无多余的修饰。
就是这样简单的准则,孕育出一个他人眼中的疯子。
但也正因为这个准则,所以徐长卿对别人的看法毫无兴趣。
甚至对于外界的误解,以及他人的厌恶,他都不在意。
我只要做自己就好。
这是年少时邪者的拜宗起誓。
所以今日,当他得知眼前之人救了他与苏悦风时,他就知道他欠了份天大的情。
“要谢还是谢你自己。”
无名的姑娘站起身来,走到苏悦风身边,“是你自己走到我身前,所以我才出手救你。”
冷淡的一句话,邪者不知是真是假,因为他失去了这部分的记忆。
他只知道他在无边雾色中看见了一座孤岛,之后的事就再也没有了记忆。
“还未请教……”
“我叫什么重要吗?”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强行打断的感觉,很不顺,而更不顺的是那人的眼神。
邪者躺在地上,那人站在火边。
回头对视之下,漆黑的眸子里一切皆空。
她的眼里,没有他。
甚至没有任何其他。
这副眸子让邪者感到不自在,看着它,就好像内心的一切皆被窥探。
太上忘情。
“很重要。”
当邪者迅回复之后,姑娘忽然笑了笑。
笑声很动听,但又带着深切的不以为意。
邪者明白姑娘心中所想,但他也有他的坚持:“或许你很难理解,但我是真心感谢你。”
这一次,不待姑娘反驳,徐长卿继续说到:“或许在你眼里我很弱,所以我的话语显得很可笑。”
他错开了她的目光,无力的看向上方。
上方是一片无垠的黑,与他的眸光一样。
“但,我不在乎。
我只想知道你的名字,并牢记你的恩情。”
说是固执也好,傲慢也罢。
在夜空下,这位年轻的邪者对一名大乘尊者许下了一个承诺。
“是吗?”
又是不置可否的一笑,不过笑声里多了一些别的情绪。
那是夹杂着淡淡好奇的不屑,但终也有所改变。
“那你记好了,我叫……”
……
东州极东之地,人烟罕见之所。
这里本是一方小秘境,居住着一群出世的隐者。
这群人行事低调,一心只想着求仙索道。
他们的基本上不参与外界大小俗事,也唯有人、妖大战最激烈时才有过他们的身影。
诺大神州,其实这样的修者并不算很多。
而且他们之间也分散开来,其间少有来往。
但也因为庞大的基数总和,所以他们终被正邪两方承认,成为独立的一派。
但说到底,以他们的心性而言,估计也不在乎那些所谓正道邪道之人的看法。
他们依旧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于红尘外,感悟仙道。
而在今日,这片与世无争之地,来了一位有意登峰造极的人。
“各位!
某又来了。”
一声高喝,打破了此地的清净,也扰乱了多人的清修。
剑胎之质随心随意,四周名剑铿然共鸣。
数十道意识冲天而起,更有一道明亮宏光自远方而来,停留在邪者身前。
“这么多年不见,你竟还未认主?”
看着眼前的熟悉剑身,皇甫一奇面露微笑。
那是仿若与友人久别重逢后的笑颜,也是邪者很少流露出的情愫。
剑身轻颤,剑律随之而动。
读懂其中话语的邪者面露异色,但尚不及询问,便感东方有浩大灵能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