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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或许就在这种不经意间被抗在了肩头,而这种不经意间的决定往往却是能够坚持最久的……
王弋没有大张旗鼓的进城,带着赵云经过伪装秘密来到了父亲的家中。
敲开院门,开门的是王端。
兄弟二人四目相对,王端似乎又回到了数年之前邯郸城外的田间,错愕、不解以及惊慌。
王端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青年,早已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然而他看到王弋的第一句话依旧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王弋古怪一笑,顺手将老父亲的书信递了过去。
王端有些莫名其妙,结果信后边看边说:“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你那么忙,还过来干什么?放心,我会将爹照顾好……你快走!
千万不能让人看见!”
这封信王端越看越心惊,最后干脆直接让王弋离开。
没办法不心惊,因为王端很清楚王斌根本就没有生病,这都是让王弋回来的借口。
兄长或许不是家中最聪明的人,但绝对是最懂事的那个。
他很清楚自己的弟弟和父亲之间的矛盾,长久不联系的两个人忽然产生交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王弋再一次拒绝了王端,就像当年在破庙中那样。
他直直走进小院儿低声说:“躲是躲不过去的,总要面对。”
“你要干什么?”
“我又没带兵来,你怕什么?”
“你还敢带兵来?”
“我不该吗?”
“你回家带什么兵?”
“家……”
王弋体会着这个熟悉而又遥远的词汇,淡淡说道:“这可不是家……”
“什么意思?”
“吵什么!”
王斌忽然出现在二人面前,当他看到王弋的时候明显一愣,随后便示意王弋:“进内室说话。”
赵云跟着王弋走进了内室,王斌见状嘲讽道:“怎么?我一个老头子你也怕吗?”
“怕呀……”
王弋席地而坐,看向王斌的眼神满是复杂,说话的语气和王斌一模一样:“老头子想要杀我,我哪敢不怕啊。”
“你在说什么?谁要杀你?”
“何必假惺惺?你算得那么准的,放眼整个天下都找不出一手之数,巧的是他们都不是我的敌人,只有你是。”
王弋没有留丝毫情面,直接将事情摊开了。
王斌怔怔的看着王弋,良久后才问道:“你究竟是谁?”
“哼。
我是神仙、鬼怪、妖孽,你喜欢哪一个?”
“我的孩子我清楚,你绝不是……”
“你清楚个屁!”
王弋一下子从地上翻起来,面上露出浓浓的厌恶之色,口中的话更是无情:“王端,我的兄长。
你教了他什么?要我说说吗?
你教他识字,却从不教他读书。
以你的才学,写下几本书让他读一读没什么问题吧?可是你偏不!
兄长学习的途径是什么?哈哈哈哈……是信,你让他却给那些无知的百姓念信!
百姓的信中能写些什么?无非就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而已,你是生怕他懂得道理啊。
还记得吗?当初兄长想要看看你柜子里的书,你差点把他打死。
但是你又担心自己没人养老,后来开始让他读一些感念父母恩情的信。
这些事都是你做得吧?”
“总好过像你一样,成为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无耻之徒。”
“忠孝仁义?我都能现门外盯梢之人,你会不能?这就是你的忠孝仁义?
祖父穷困潦倒,你却外出游学,也算是孝?
姑姑被人逼迫,你却不管不顾,也算是仁?
友人多次挽留,你却割袍断义,也算是义?
勾结匈奴外族,残害中原百姓,你也有忠!”
“放肆!”
王斌不允许有人质疑他的忠诚,指着王弋大骂:“还不是为了对付你这个孽障,若你愿意交出权力,和为父颐养天年,那便是一段佳话!”
王弋没有因为王斌想要让他交出权力而感到可笑,他忽然觉得有些悲哀。
王斌这样的人一心为了大汉愿意奉献一切,可消息闭塞无法得知天下消息,只能被人利用牵着鼻子走。
“交出权力?交给谁?刘辨吗?”
“放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