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脚下没有加半分力,甚至都没有看校尉一眼。
校尉却在一瞬间觉得阳光是那样的闪耀,刺得人双目流泪,根本睁不开眼。
可如此狂暴的阳光却没有一丝炽热,反而散着阴冷刺骨的凉意。
同样的错误校尉不想犯第二次,他没有等袁谭催促,径直去向士卒们下达了这个恐怖的命令。
在行走的途中,他神使鬼差的向后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惊得他三魂七魄统统散去。
阳光下,袁谭那道歪歪扭扭的影子,怎么看也无法和袁谭伟岸的身躯形成呼应。
那扭曲到变形的漆黑一团仿佛在肆意狂笑,在无法辨别部位的影子中,校尉感觉自己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柄长剑,一柄滴血的长剑……
屠城……
对于陷入疯狂的士卒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反而对此十分兴奋。
城中无数的战利品等待着他们去获取,刚刚忘却的富贵被他们再次拾起,并将内心的欲望扩充到了最大!
袁谭指挥完士卒清理好城墙,拖着守将的一条腿打算找个僻静的地方询问一些事情,然而一个不之客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张昭来了。
张昭是来兴师问罪的,倒不是因为屠城,他还不知道屠城这件事。
在徐州临出前,张纮多次叮嘱他一定要看好袁谭,千万不能让袁谭因为年轻气盛热血上涌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对于这点他十分认同,人主就应该端坐在高高在上的宫殿里,行为举止遵守着最规范的礼仪,和群臣在谈笑风生中决定一件件国家大事。
哪知他刚来还不到一天,袁谭竟然胆大到亲自率队攻城!
这要出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他拿什么和张纮交代?拿什么和徐州的百姓交代?拿什么和自己的信念交代?
可是这不来还好。
一来,一口老血郁积胸膛,差点让他当场死在彭城城下。
“主公!
主公!”
张昭三步并两步,一路小跑过来,在袁谭面前大声吼道:“主公,你这是在作何?还要不要民心了?”
“如你所见,屠城罢了。
这彭城民心,不要也罢。”
袁谭倒是实诚,一一做了回复。
“为人君者……”
“别提这些,这里都是刁民。”
“为人君者!”
张昭就是倔,非要将话说出来,“不思感化百姓,却要屠戮子民?你和那些昏君暴君有何区别?”
“有。
我给过他们机会。
子布先生,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回营歇着吧。
这里是战场,不是你们文人该来的地方。”
说罢,袁谭拎着守将就走。
“袁显思!
你……你……”
张昭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在袁谭身后引经据典,破口大骂。
然而袁谭根本不理他,让士卒将他挡下,自顾自走了。
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袁谭随意坐在了地上,用剑抽了两下守将问道:“彭城主事的是谁?”
“庸主!
你迟早……”
啪!
袁谭用力甩了一剑,守将脸上瞬间皮开肉绽,两颗牙齿被守将吐了出来,脸上外翻的皮肉和满嘴鲜血异常狰狞。
“你们的计策我早就看穿了,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袁谭的没有被吓到,看着守将平静地问,“你要是说出来,我给你一个痛快。”
“痴心妄想!”
“还是算了吧,主公。”
陈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行了一礼道,“主公,您给他痛快,他是不会屈服的,不如我来试试?”
“你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试试吧。”
陈矫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布的这个局,因为这个局前面都非常厉害,可是现在却非常拉垮,完全不像是一个人的手笔。
“你听。”
陈矫转向守将,指了指自己耳朵说,“喊杀声是不是小了?我让士卒停止屠城了。
说出主公想要的答案,我会劝说主公放弃屠城。
否则我就将彭城所有人都抓起来,驱赶到一个满是火油的大坑里,然后再让你的点燃火油。
放心,我会让你全家老小在最前面淋满火油,你就点燃他们,你说好不好?
我给你三次回答的机会,如何?侯博?”
“狗贼!
你端的不为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