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官那样强大的抗压能力,被王弋这么一说心里就慌了。
“哼,不堪大用。”
王弋瞟了徐荣一眼,问道,“今年有五十了吧?”
“殿下,臣已经五十多了……”
“五十多岁,对于一个将领来说已经很老了,但是对于一个文臣来说是正当年,是才刚刚可以步入朝堂的年纪。
朝堂不是战场,强大的判断力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选择。
想让自己日后的日子安稳些,想让儿子日后的日子平坦些,就要在选择来临时选对的那个。”
“多谢殿下教诲。”
“孤的治下还没有一个武勋贵族,以徐卿的功劳,可能也无法凭借武勋成为贵族。”
王弋忽然转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徐荣的官服,低声说道,“好好考虑一下,孤等你做好准备。”
“臣……明白了……”
徐荣行了一礼,却终究不敢和王弋对视。
王弋也没再难为他,而是聊起了一些家长里短和典军府中的趣事,氛围一时间有些活跃。
良久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营区,王弋看着木质的营房和卫生环境还算是满意。
随便走进一间营房,里面的人见到有人进来吓了一跳,当看清是王弋后更是手忙脚乱,一时不知是要行军礼,还是要跪地请安,床榻上躺着的两个还在一旁大声呼喊让自己的同伴将自己弄下来。
“坐下,坐下。”
王弋摆了摆手,对徐荣说,“你们都去外面等着,孤在孤最忠诚的将士身边是最安全的,你们在这里,孤担心有些话他们不敢说。”
徐荣倒是没什么,典军府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犹豫了半天才走出去。
王弋见人都走了,便坐到两个躺在床上的士卒中间,笑道:“来来来,都过来坐,堂堂七尺男儿,在战场上与人厮杀都不怕,现在怕什么。”
“殿下……小人……这……这……”
“来来来,过来。”
王弋伸手拉住一人,说道,“坐在这里,和孤好好讲讲辽东,讲讲夫余。”
“是是是……”
那人看着王弋的手差点吓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慢慢讲述他征战时一路的所见所闻。
渐渐的,气氛逐渐活络了起来。
王弋并没有过多询问战争到底有多惨烈,攻城的时候有多危险,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在关心辽东那里的环境和他给士卒们准备的装备到底有没有用,行军是否辛苦,后勤补给是否充足。
话题越聊越热烈,一群人七嘴八舌,有的在展示自己多么英武,有的则给王弋提出了一些装备上的建议,王弋听得极为认真,有时还跟着一起喝彩。
“这次孤多亏了你们啊,辛苦你们了。”
王弋抬手拍了拍身边一位士卒的肩膀。
这名士卒心思比较活泛,立即说道:“能为殿下征战是我等荣耀,能光宗耀祖八辈子,是吧!”
“对对对……”
其他的士卒也跟着附和。
王弋还想说什么,吕邪却走过来低声说:“其他的士卒也想见您一面,派了人在外面请愿。”
“好!”
王弋一拍大腿,笑道,“和将士们都见一见!
抬上他们。”
说着,指了指两个重伤员。
一众士卒闻言面露难色,重伤之人也说不需要麻烦了。
王弋见状立即正色道:“他们是你们的手足,战场上他们能将你们从死人堆里扛出来,平日里你们就是他们的腿脚,带着他们去想去的地方。”
“殿下,这没得说!”
一名士卒眼眶通红,为难道,“可他经不起折腾啊……”
“不是有床板吗?给孤拆了!
吕邪。”
王弋叫来吕邪,吩咐,“告诉营中的伤员,孤要见到他们所有人。
孤的勇士要见孤,孤还舍不得一个床板了?告诉他们,别说一个床板了,就是拆了邺城孤也舍得。
有他们在,孤在任何地方都是城。”
“喏。”
吕邪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王弋来到一空旷的地方,随意坐在地上,不一会儿,所有的伤员都从营房中走了出来。
其实伤员并没有多少,不过二三百人而已,不足右军的百分之一。
但是有不少伤的都不轻,缺胳膊断腿比较常见,更有甚者面色非常难看,似乎就吊着口气在硬挺。
“殿下,右军伤兵集结完毕。”
一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