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
而今……而今……而今……”
孔圭仿佛被什么卡住了一般,一直在念叨着“而今”
,读不出下文不说,双眼还越瞪越大。
“殿下!”
孔圭一把合上奏章,大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啊!”
“什么可与不可的?你倒是念出来啊。”
“殿下,经学乃是学问之本,非大儒不可轻释。
殿下若开此先河,先贤之学被无知之人乱用当如何?岂不是世间再无圣贤之言,再无循《礼》之人?
百姓愚昧,常有三人市虎之事生,满口胡言乱语。
殿下若让他们读书,礼乐崩坏不远矣!”
孔圭满脸惊恐,死死握着奏章。
他的话如同炸雷一般响彻在大殿之中每个人的耳边,没有人对此展开议论,他们直接就开火了。
率先难的就是御史台,五六个人同时出列,引经据典一一驳斥着王弋想要普及教育的危害,严厉批评着王弋这种作死的行为,就差骂他是个无道昏君了。
而且不等王弋展开反驳,礼部也有人站起来表了自己的担忧,他们担忧的是,学《礼》是个漫长的过程,若是有人没学全、没学好便随意引用礼制,岂不是要倒反天罡了?万一有些刁民悄悄在家逾制,他们又无法得知该如何是好?
王弋看着这些攻击自己的人,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没有听进去,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在听。
他也是没想到反对声能如此激烈,哪怕他改良了造纸技术,想要打破学术话语权,看来依旧是个漫长的过程。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等到天下统一了,他的军队满编了,他再将活字印刷拍在这些人的脸上,胆敢反抗的全部镇压掉就好。
虽然会引起社会动荡,但是夔音寺给他抵挡一波,瓜分利益的时候在分散一波,他的压力会小很多。
尽管这些都是后话,但他现在也不是不能用一些类似的手段。
王弋吩咐吕邪:“去将典韦叫过来。”
不一会儿,典韦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问道:“殿下,找俺干啥?”
“用最大的嗓门让他们安静。”
“好嘞。”
典韦深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肃静!”
这一声真可谓是震天动地,王弋感觉房梁上的灰尘都被震落了不少,整座大殿似乎都在跟着摇晃。
“找人打扫一下。”
王弋指了指房梁,转头对被吓得不轻的群臣说道,“诸位的建议孤都听到了,孤也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你们能如此为孤着想,孤十分欣慰。
但是,孤最讨厌搬弄是非的人。
孔卿,孤刚为你加了官,你不会变成个搬弄是非的人吧?”
“殿下,臣忠心耿耿啊!”
“那你为什么不读完那本奏章呢?”
“殿下……”
“读!”
王弋一声厉喝。
孔圭咬了咬牙,心中一狠,抬手便将奏章撕了个粉碎,还一边说道:“殿下,此乃祸乱天下之言,沮授小人妖言惑众,怎可公之于众?臣为了殿下销毁这些污言秽语!”
“好!
孔卿真乃孤的大忠臣!”
还未等有人出言阻止,王弋便先声夺人,并且还不生气。
只见他招了招手后对孔圭说道,“只是沮授这个人啊,不光胡思乱想,脑子还有些不灵光。
他害怕孤看不到他的疏奏,足足给孤上了一整箱,孔卿慢慢撕吧,孤不着急。”
他的话音还未落,两个小宦官抬着一口足以将成年人装进去的大箱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
还是那句话,参与政治的哪有好人啊,更何况还是当代两个最顶级政治家共同谋划的事情。
田丰和沮授将所有的情况都考虑的进去,他们可不只是给王弋准备了一箱奏折,而是整整五箱,足够王弋应对突情况,能让每一位官员人手一份还多出许多。
王弋让吕邪给他拿来一本,其余的都放在孔圭面前,笑眯眯地看着孔圭,还伸手示意孔圭可以开始表演了。
孔圭没有表演,而是呆呆地看着奏章,仿若深幽天外。
王弋可不会等他,他让吕邪将奏章从头到尾都念了一遍,大殿中再也没有一个臣子向他龇牙,全部陷入了沉默。
其实沮授提出的建议非常简单,就是稍加更改了王弋的计策。
王弋想要在士林之中征集一篇开蒙之作,沮授则加上了可以署名的权力。
这个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