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雨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像被风吹乱的鼓点。她盯着那道划痕,心里又慌又急——刚才那个男生是谁?为什么只写了“八年级”?要是德育处老师检查的时候发现没写全,会不会批评她?她甚至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拦着他,非要让他写完再走。
“怎么了?又出问题了?”张悦走过来,看到登记本上的空白,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只写了‘八年级’,没写班级和名字……”林晓雨的声音有点小,眼睛里都快有水光了,“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连个登记都做不好。”
“别这么说,”张悦把登记本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那道划痕,又抬头看了看教学楼的方向,“这个男生我好像见过,经常帮老师搬作业本,应该是八年级的班干部。说不定他有急事,比如帮老师送东西,或者同学有困难需要帮忙。”
“真的吗?”林晓雨抬头看她,眼里有了点希望。
“嗯,”张悦点了点头,把登记本还给她,“等下早自习下课,我们去八年级的几个班问问,应该能找到他。现在先别慌,还有十分钟值周就结束了,我们一起盯着,别再漏记了。”
林晓雨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了回去,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十分钟,她按照张悦说的,先看同学的校牌,再问班级和名字,虽然手还是有点抖,但再也没出错。有个一年级的小同学哭着跑过来,说自己忘带红领巾了,林晓雨还从书包里拿出备用的红领巾,帮他系好——那是妈妈给她准备的,怕她自己忘带,没想到还能帮到别人。
值周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雾完全散了,金色的阳光洒在教学楼上,把“市第一中学”的校牌照得闪闪发亮。林晓雨摘下红袖章,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口袋里,心里还是有点惦记那个漏记的男生。
早自习下课铃一响,张悦就拉着林晓雨往八年级的教学楼走。八年级有六个班,她们从一班开始问,班主任们都很热情,帮她们看班里的学生名单。问到三班的时候,班主任指着靠窗的一个男生说:“你们说的是不是他?他叫李哲,昨天班里有个同学发烧请假,他今天早上帮那个同学送作业,可能有点急。”
林晓雨顺着班主任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早上那个戴黑色帽子的男生,此刻他正低头整理作业本,帽檐已经掀起来了,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嘴角还带着点笑意,正在跟同桌说话。
“李哲,你过来一下!”班主任喊了一声。
李哲愣了一下,抬头看到林晓雨和张悦,赶紧走了过来,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早上我太急了,没把登记本写全,让你们麻烦了。”
“你是帮同学送作业吗?”林晓雨问。
“嗯,”李哲点了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作业本,“我同桌昨天发烧,作业没来得及交,我早上帮他送过来,怕老师着急,所以跑快了点,没跟你说清楚。”他从口袋里拿出笔,“现在我把班级和名字补上吧,给你们添麻烦了。”
林晓雨赶紧拿出登记本,李哲接过笔,认真地在“八年级”后面写上“三班李哲”,字迹很工整,和早上那道划痕完全不一样。他把笔还给林晓雨的时候,还递过来一颗橘子糖:“这个给你,赔个不是,下次我一定记得写全。”
林晓雨接过糖,橘子味的甜香一下子飘了过来,她的心里也甜甜的,刚才的焦虑和自责都不见了。“没关系,”她笑了笑,“你是帮同学,我应该理解你的。”
走出八年级教学楼的时候,张悦拍了拍林晓雨的肩膀:“你看,这不就解决了吗?值周不只是登记名字,还要知道大家为什么迟到,有时候多问一句,多理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