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堂里坐着吃饭的食客们见到由淮扬春大师傅所做的“软兜长鱼”,一个个面露好奇,眼中带着一抹馋意。
店小二矮身恭敬道:“客官您先慢用。”
“如果还有需要,再喊我。”
“嗯。”
陈九歌点头。
店小二离开。
陈九歌低头瞥了一眼白玉盘中的软兜长鱼。
“华而不实。”
他眉头微皱说出了第一句点评。
陈九歌从筷筒中取出一双筷子,夹向鳝鱼。
筷子夹起蜷曲的鳝肉,柔若无骨的鱼身颤巍巍晃动,浸润酱汁的鳝段,宛若漕船过闸时被浪花托起的缆绳。
江淮一带的名菜,自带独特的文化背景、意韵。
陈九歌将鳝鱼段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两下。
他轻轻摇头,嘴里发出一道轻叹。
胡雨萱眼巴巴的看着这道价值八十两的软兜长鱼,忍不住问道:“吕公子,怎么了?”
“不好吃吗?”
“嗯。”陈九歌点头,言简意赅道:“不好吃。”
胡雨婷一听这话,下意识挺直腰背,就想说话。
陈九歌抬头瞥了她一眼,胡雨婷抬起的头又缩了回去。
她可不想再挨两巴掌。
“匠气太重,而且软兜长鱼不应该用玉盘来盛。”
“要么用提前被明火烤至六分热的粗陶碗,要么下面垫上炭火烤烫的鹅卵石。”
“软兜长鱼要烫着吃。”
陈九歌看着这道充满匠气,却缺少灵魂,舍弃根本的软兜长鱼,面露失望。
这家淮扬春酒楼他不用踢了。
软兜长鱼是江淮地区的代表菜。
淮扬春却做成这个样子,可见名传大武的淮扬菜名楼已经将重心放在了怎么敛财、赚钱,忽略厨道真正的本质。
这种酒楼,根本不配他踢馆。
胡雨萱听懂了陈九歌的意思,微微蹙眉道:“你说的做法,我以前在苏南街巷的小馆里吃过。”
“这里是淮扬春,淮扬菜做的最好的酒楼……”
陈九歌站起来,摇头道:“名不副实。”
“走吧。”
走?
胡家姐妹见陈九歌只吃了一口价值八十两的软兜长鱼,姐妹二人都懵了。
胡雨萱看了一眼白玉盘中盛着的软兜长鱼,觉得有些可惜。
这可是八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