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在医院里大闹，打翻了药盘，撕扯床单，几个护士都按不住她。见到方毅，她突然安静下来，像看到救星一样扑过来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松开。

    “方厂长，你可来了。”主治医生擦着汗说，“这位病人这两天一直这样，时好时坏，我们这是普通医院，没有精神科专业设备，建议转送到市精神病院治疗。”

    方毅看着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林晓雯，她眼中满是恐惧和依赖，就像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他心中不忍，但还是点头：“好吧，我安排车送她去市里。”

    紧接着，方毅就找李欢帮忙，李欢找了个理由，安排一辆车送方毅去市里。

    去市里的路上，林晓雯一直紧紧挨着方毅坐着，手指死死抓着他的衣角，生怕被抛弃。

    偶尔她会喃喃自语，说些“不要打我”，“我会听话”之类的话，让方毅听得心酸。

    到达市精神病院，眼前的景象让方毅震惊了。

    铁窗森严，病房里传出各种怪异的哭笑声，一些病人眼神空洞地在走廊里游荡，被护士粗暴地推回房间，这里的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办理入院手续时，林晓雯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突然死死抱住方毅的腰，哭喊着：“不要丢下我，我会听话，不要把我关在这里！”

    这一刻，方毅心底一颤，因为这会的林晓雯看着很正常，只是像个受到惊吓的可怜女人罢了。

    护士上前想要拉开她，她却更加疯狂地挣扎，甚至用头去撞墙。

    方毅急忙拦住：“别这样，她会伤到自己！”

    主治医生走过来，语气冷漠：“这种病人我们都见多了，进来的时候都这样，过几天用了药就好了。”

    方毅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林晓雯，又看看周围那些眼神呆滞的病人，突然做出了决定：“对不起，我们先不住院了。”

    医生惊讶地看着他：“方先生，她这种情况必须专业治疗……”

    “我会找私人医生上门治疗。”方毅坚定地说，“我不能把她丢在这种地方。”

    方毅清楚，将林晓雯放在这是最省心的，反正有政府会帮忙，但他就是不忍心，尤其见不得对方的眼神。

    如果就这样把人丢在这，他会感觉像是自己亲手把对方推进火坑一样。

    回县城的路上，林晓雯安静了很多，一直紧紧抓着方毅的手，仿佛生怕他改变主意。

    她的依赖让方毅既心疼又担忧，许念真那边该怎么解释，厂里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现在又要照顾一个精神受创的女子……

    回来后，方毅将林晓雯安排在厂里的一间空房内，让王海安排了一个信得过的人照顾她。

    他想的是，厂里人多，就算将来张大全知道了，也不敢乱来。

    不过，当方毅把林晓雯暂时安置在厂里的一间休息室后，许念真也不知道从哪得到了信，找了过来。

    “方毅，我听说了这件事。”许念真的语气带着担忧，“你救人是好事，但她这种情况要不要联系她的家人？”

    方毅叹气：“警方正在联系，但需要时间，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