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越狡猾，越说明我们面对的不是小麻烦，他们这次缩回去，至少能给咱们争取一段缓冲的时间。”

    “时间？”

    所长叹了口气，还以为方毅安慰他呢，苦笑道。

    “假钞就像悬在头顶的剑，一天不除掉，你们商场就一天不得安宁，还有那些已经流散出去的假钞，不知道还要坑害多少老百姓。”

    “所以，我们不能只等着警方破案。”方毅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心，“我打算，尽快南下一趟。”

    “南下？”所长有些意外。

    “对，去广深那边。”

    方毅看到所长一头雾水，便耐心解释道。

    “首要目标是验钞机，这东西是治标的关键，必须尽快解决，才能从根本上堵住漏洞，靠人眼识别，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容易引发矛盾。”

    “另外，南方沿海地区信息灵通，经济活跃，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我想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从印刷设备、特殊纸张油墨这些渠道里，旁敲侧击地摸到一点蛛丝马迹，也许，能从源头上找到些方向。”

    这后一个理由，方毅说得半真半假，探查假钞线索是目的之一，但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知道，时代的浪潮正从南方涌起。

    作为重生者，他必须去亲身体验那股澎湃的活力，为商场，也为自己未来的道路，寻找新的机遇和可能，假钞案，某种程度上加速了他的这个决定。

    所长沉吟了一会儿，缓缓点头：“也好，那边情况复杂，开放得早，机会多，风险也大，你去探探路，说不定真有意外发现，商场这边，还有你家里人的安全，你放心，我会加派人手盯着，麻子这条线，我们也不会放弃，转入暗处，长期监控。”

    “那就多谢所长了。”方毅感激道。

    送走身心俱疲的所长，方毅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楼下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危机之中，孕育着变局。南下之行，势在必行。

    他立刻叫来了王海，这次南下，情况不明，什么事情都可能遇到，所以他打算只带王海一人前去。

    王海一听要去广深，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兴奋地一巴掌拍在大腿上。

    “哎呀，方毅，早该去了，我早就听说那边是啥特区，楼比咱这儿的山还高，街上小汽车多得能堵上，遍地都是黄金机会啊！”

    他摩拳擦掌，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南国的繁华景象。

    方毅看着他那股兴奋劲儿，不由得笑了笑，但笑容很快收敛，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王海，你冷静点。这趟南下，不是去游山玩水，更不是去捡黄金的，任务很重，也很复杂。”

    他示意王海坐下，认真分析道：“第一目标，是解决验钞机。这是当务之急，关系到商场的根本，第二，是考察市场，看看有没有适合我们发展的新路子，或者能引进的新商品。南方走得快，我们需要开阔眼界。”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最关键的是，那边刚刚开放，鱼龙混杂，规矩和咱们这儿不一样，骗局、陷阱也多，人生地不熟，我们每一步都得踩稳了，所以，到了那边，你必须记住六个字：多看，多听，少说！尤其是不能擅作主张，一切行动，必须听我安排，明白吗？”

    王海被方毅的严肃态度感染，也收敛了些许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