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明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想法不错，但你要知道，现在政策还不明朗，这么做是有风险的。”

    “改革总是要有人先吃螃蟹的。”

    方毅诚恳地说。

    “我们愿意做这个试点，为全省的改革摸索经验。”

    蔡明沉思良久，终于松口：“这样吧，我可以以试点的名义，批给你们一批计划外商品，但有两个条件：第一，必须严格控制销售范围，仅限于你们市场内，第二，销售情况要定期向总社汇报，作为改革研究的参考数据。”

    方毅大喜过望，“太好了，谢谢蔡主任！”

    “别高兴得太早。”蔡明正色道。

    “赵刚那边肯定会想办法阻挠，这批货我会安排直接从城南仓库发出，你明天一早带人去提货，越快运回县城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方毅连连点头，“我明白，明天一早就去。”

    蔡明拿出一张纸条，写了个地址和批号。

    “明天早上七点半，到这个仓库找李主任，他是我的人，会帮你办手续。”

    接过纸条，方毅如获至宝。

    这不仅是货源，更是综合市场生存的希望。

    饭后，方毅本想结账，却被告知蔡明已经付过了。

    两人在饭店门口道别，蔡明临上车前，又特意叮嘱道：“方毅，记住，改革的道路不会一帆风顺，遇到困难不要轻易放弃。”

    “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

    望着蔡明的车远去，方毅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小心翼翼地将它收进内衣口袋。

    回到招待所，方毅立刻给王海打了电话，让他明天一早带车来省城运货。

    然后又联系了市场施工负责人，确认工程进度。

    一切安排妥当，已是深夜，方毅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省城之行虽然取得了突破，但他知道，赵德汉绝不会善罢甘休。

    货在路上会不会被拦截？市场开业还会遇到什么阻碍？这些都是未知数。

    更让他担忧的是，田军和蔡明都暗示省里对改革的态度不明朗。

    如果政策有变，不仅综合市场难保，就连杨书记和田军都可能受到牵连。

    窗外，省城的灯火星星点点。

    在这个历史转折的关头，每个人都如履薄冰。

    方毅深知，自己走的每一步，都不仅仅是为了一个市场的存亡，更是为了印证那条改革开放的道路是正确的。

    第二天天刚亮，方毅就赶到城南仓库。

    王海带着两辆货车也准时到达，在蔡明的安排下，提货手续办得很顺利，不到两小时，货物就装载完毕。

    “方毅，还得是你，这就搞定了？”

    “有了这批货，对综合市场而言，真是及时雨啊！”王海看着满车的货物，兴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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