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莫要胡思乱想！你注定是我的！”

    两人靠得极近，气息相闻。李公子看着炤炤晕红的脸颊，心跳如擂鼓。他情不自禁地缓缓靠近，却在触及炤炤蓦然睁大的眼眸时，慌忙别开了头——尚未成亲，岂可唐突了她！

    炤炤心中暗道：他若再敢近前意图不轨，定要给他一巴掌。幸而他及时勒马。

    洞外雨声渐歇。两人回过神来，都有些赧然。李公子轻咳一声：“雨小了，衣衫也烘得差不多了，我们快些下山吧，免得家人担忧。”

    炤炤红着脸整理好衣衫。李公子将烤干的外套罩在她头上，两人走出山洞。他蹲下身：“上来，我背你。草上全是雨水，路滑难行。”

    炤炤哪肯让他背？未成礼数，名节要紧。她轻声道：“你提着兔子和野鸡便好。背着我下山更不便，衣衫横竖要换洗，湿了也无妨。”

    李公子见她不允，只得道：“那你走我后面。”说完捡了根木棍，边走边敲打草叶上的水珠。

    走在后面的炤炤，望着他细心开路的背影，心头微暖，对这门亲事更多了几分踏实与期待。

    山脚下，已成家的春叶早已望眼欲穿，一见二人身影便急急迎上。目光飞快扫过炤炤身上整齐的衣衫，松了口气；再看到她怀里抱着的男子外衫，心又猛地一提，凑近炤炤耳边急道：“大小姐，您怎的抱着李公子的衣衫？”未过六礼的亲事若有变故，男子或可无事，女子却可能万劫不复。

    炤炤这才意识到春叶的担忧，看着她发白的脸色，低声解释道：“春叶，我没事。下雨时他脱了衣衫给我遮头，下山见你们都在，我便取下抱着了。”春叶闻言，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炤炤钻进自家马车。李公子穿上外衫，策马随行，频频回首望向马车——今日归家，定要催祖母速速遣媒提亲！细密的雨丝拂面而来，骑在马上的他只觉这雨丝如缎面般轻柔，沁人心脾。

    回程路上，炤炤偶尔掀开车帘瞧瞧雨势。李公子只道她是挂念自己，满心欢喜地扬声道：“炤炤，莫担心我，雨不大！”

    一旁的春叶抿嘴笑道：“大小姐，今儿这雨下得可真好，您瞧李公子多欢喜。”

    马车行至张家门外，炤炤掀帘，含羞对马上的李公子轻声道：“快些回去，用帕子擦干头发，喝碗姜汤驱寒。”

    李公子见她如此记挂自己，心中甜意弥漫，笑着应道：“你也是，回去好生歇着，莫要着了凉。”

    炤炤红着脸放下车帘，马车缓缓驶入院中。李公子却未立刻离去，直等到张家院门紧闭，才策马回家。

    一进府门，他便直奔祖母院落。祖母见他神色急切，忙问缘由。李公子难掩兴奋：“祖母，快遣人去张千户家提亲！他家已应允了，迟了恐生变故！”祖母被他逗笑，连声道：“好，好，祖母这就安排。”

    三丫见女儿归来时面带羞涩，便知亲事已定。炤炤红着脸道：“娘，若是李千户家来提亲……您就应下吧。”

    三丫含笑问道：“想好了？”

    炤炤轻轻点头，依偎着母亲肩膀，细声道：“娘，他说……因为我说了不愿家里有旁人，他已将那两位通房打发了。”

    三丫沉默片刻，有些顾虑：“那……他家可会觉得你不贤惠？”

    炤炤语气轻柔却坚定道：“娘，这样的‘贤惠’名声，女儿宁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