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失礼数。”
婉宁又看见一床绣得极为精美的百子千孙被才完成一小半,一看就是费工夫的活,便笑道:“等炤炤姐出了门我再来学吧,你们现在正忙,炤炤姐的嫁妆绣活才是头等大事。我啥时候学都行,冬天没事也能回边境学。”
邱妈妈看见婉宁带来的布料,十分欢喜,连声道:“大小姐太客气了,这料子真好!奴婢收下了,一定好好教您。”
婉宁甜甜一笑:“邱妈妈,就麻烦您多费心啦。我等冬天再来跟您学。”
邱妈妈恭敬地说道:“大小姐什么时候来都行。”
炤炤心头一松,婉宁妹妹真懂事。她自己还有繁复的喜服要绣,正需邱妈妈指点,眼下确实忙得不可开交。
炤炤牵着婉宁的手:“婉宁妹妹,你冬天来也好,那时就你和晨熙,邱妈妈也不忙,正好专心教你们。”
水生娘在厅里边喝茶边和三丫聊到炤炤的嫁妆,一心想去看看,好将来给自家孙女参考。见炤炤领着婉宁回来,水生娘急道:“怎么坐不住,这就出来了?”
婉宁抢在炤炤前面说道:“祖母,邱妈妈正忙着帮炤炤姐姐绣喜被呢,我冬天再来,让邱妈妈好好教我。”
水生娘一听是忙着绣嫁妆,爽快道:“炤炤的嫁妆是大事!婉宁啥时候学都行。”
她便让三丫带她去看炤炤的嫁妆,炤炤羞红了脸,找个借口躲开了。
三丫领着水生娘走进存放嫁妆的库房。“谢婶子,快进来。”三丫笑着亲自打起门帘。
“哎哟我的老天!”水生娘刚迈进半步,就惊得往后一仰,被婉宁一把扶住。屋里那张紫檀拔步床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床柱上雕着精美的鸾凤和石榴图案。她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感叹:“三丫,这么大的床,以后炤炤七八个孩子都能在上面打滚了!”
婉宁憋着笑扶祖母近前:“祖母您摸摸,这雕的是石榴,多子多福的好意头。”
水生娘伸手轻轻摸了摸。“三丫,这床颜色怎么这么深?是啥木料的?摸着滑溜溜的。”
三丫笑道:“谢婶子,是紫檀木的,特意从江南运来的。”
水生娘不解:“辽东铺子里没见过这种。床这么沉,为啥要从那么远的江南买来?”
三丫知道谢婶子和自己情分不同,便没隐瞒,小声道:“这种木料贵重,雕工也讲究,一般都是江南的好工匠做。”
水生娘也觉得确实精美非凡,好奇地问:“那得花多少钱?”
“单这床六百两,还有其他家具一起花了五百两,请了镖局才运到辽东。”
水生娘倒抽一口冷气,疑惑地看着三丫:“为啥花这么大价钱就为一张床?要我说,多置办些新棉花被褥才实在,谁还直接睡木板上不成?”
三丫沉默片刻,低声道:“谢婶子,你不是外人,也疼炤炤。炤炤夫家是世袭千户,好几代人了,在辽东有头有脸,家里富贵,几代人攒下的家底不是我们能比的。人家家里用的东西都好。这喜床我们女方抬过去,也是想给炤炤长脸,不想让人瞧轻了她。”
水生娘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待看到粗布盖着的一整套紫檀家具,还有描金箱子里装着的十二箱江南锦缎布料时,她的脚步越发沉重,简直抬不起来了。对三丫道:“不看了,不看了,等全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