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嘉梁泽祺一起。辽东和七州战乱平息,特别是新纳入的四州,富户不少。婉宁盘算着今年又能开始售卖菊花,销往七州和辽东两地。她打算将卖花所得捐给越州和宁州用于打井。
景宇在谢府住了十几日,周叔见儿子眉宇间的疲惫与沉郁已消散大半,担忧他因敏月之事郁结于心伤了根本的心也稍稍放下。心病还须心药医,待景宇重新投入书院事务,忙碌起来,自会慢慢走出来。于是周叔催促道:“景宇,书院的事耽搁不得。王爷看重,学子们也盼着你。我这里你无需挂念,你走后我便住在谢府,陪着婉宁。泽祺……你带在身边,路上定要仔细。”景宇明白父亲心意,点头应下。
清雅回到家中,与裴崇安商议:“崇安,嘉梁已五岁多了。我想着,是不是该把他和崇青送去青山书院了?”
崇青平日有大哥和崇仁指点课业,闻言温声道:“嫂子,我过几年不是也要去军营了吗?”
清雅正色道:“正因如此,你更该去青山书院。如今辽东和七州的才俊,多有前往青山书院求学的。你去那里,与他们结下同窗之谊,对你将来在官场行走大有裨益。”
裴崇安也赞同地点头。崇青听嫂子分析得在理,便应道:“好,我去书院定会认真读书,也会照顾好嘉梁。”
裴崇安拍拍幼弟的肩膀:“书要读,但不能读死书。功夫更要日日勤练。如今王爷志在天下,时局未稳,有功夫傍身才能自保。我会为你们寻一位师傅,随你们去书院教导武艺。”
景宇得知裴崇青叔侄要去书院,热情邀请他们同行。
临行前一日,婉宁眼中满是担忧地望着景宇。景宇强撑笑意道:“婉宁不必为我忧心。你叔祖父那边……我不在时,就劳你费心了。”
婉宁笑道:“是叔祖父照顾我。景宇叔叔,您多保重身体。”二人心照不宣,只字未提敏月。
前往青山书院的队伍里,多了晨熙的身影。她为云谨准备了一套自己精心缝制的衣衫,针脚细密,衣襟上绣着一枝挺拔的青竹。然而,这一路上最牵动她心神的,却是景宇叔叔怀中不足两岁的泽祺。
离开了熟悉的谢府环境,马车上又不见嘉梁的身影,泽祺哭闹得撕心裂肺。小小的身子在景宇怀里拼命扭动,小手胡乱挥舞,哭喊着“娘!娘!要娘!”,稚嫩的嗓音因持续的哭嚎而变得嘶哑,令人揪心。
景宇笨拙地抱着儿子,脸上写满了无措与痛楚。他无法欺骗这么小的孩子说很快能见到娘。听着泽祺声声唤娘,他心如刀绞,既心疼幼子,更痛恨苏敏月的所作所为将无辜的孩子推入此境。
晨熙看在眼里,心头酸涩难当。她凑上前,拿出自己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泽祺擦拭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像在家哄弟弟时那样,轻轻拍抚着他的背,柔声哄道:“泽祺乖,不哭了啊,看看我在哪里?”说着,她将帕子轻轻覆在泽祺小脸上。
帕子突然被晨熙拿开,泽祺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含笑的面孔,小嘴还委屈地瘪着。
“泽祺看,这个喜欢吗?”晨熙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短笛吹奏起来。清越的笛声吸引了泽祺的注意,他好奇地歪着小脑袋,看着笛子怎么发出好听的声音,忍不住伸出小手去抓。晨熙忙将笛子轻轻放进他小小的掌心里。泽祺下意识地抓住那冰凉光滑的物件,被新奇的声音和触感吸引,哭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小手指好奇地抠弄着笛孔。
景宇看着这一幕,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向晨熙投去感激的一瞥。马车颠簸摇晃,加上哭闹耗费了太多力气,泽祺很快在景宇怀里沉沉睡去。只是睡梦中,偶尔呓语一声“娘”,像细小的针,轻轻刺在晨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