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要你听听你的高见。”
年轻书生轻笑出声:“依我之见,要想大周幽而复明,关键还是在于皇帝。
皇帝乃是君主,君明而臣自清,君混而臣自浊。
当今的大周,皇帝不上朝政,整日沉迷于美酒佳色之中,任由百官贪敛无度。
于是,救大周在于正君纪,明君心。
君心既正,挥下百臣莫敢不从?”
旁边的平头百姓,倒是不曾懂得这番大道理,只觉得这两位书生说话高谈阔阔,一看便是有见识、有学识的人才,将来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有老者对书生问道:
“书生,你说这大周…还有得救吗?”
年轻书生斗志昂扬,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心中怀着无限希望,自信道:
“当然。”
相比之下。
那中年书生就没了这般的书生意气。
他眉头有着皱纹,皮肤粗糙没有光泽,倒像是卖力气的苦工,只是身上依旧是一副书生打扮,否则还真没人能知晓此人的身份是一位书生,默了两响,摇摇头,苦笑一声道:
“这大周还有没有救…只有天知道…”
此时。
有衙役高声喊道:
“周大人下令施粥,闲杂人等快快避让。”
街道上。
来往行人无不避让这一队衙役。
一路行进,这队载有救命良粥的车队很快来到城门外,铺开摊子。
城内不少乞丐见状,也悄悄跟了出去,混迹在流民当中,一时还真无法分辨。
除此之外。
有些家有余粮,但想着能吃一顿是一顿,还能节省一顿粮食的老者老妇,穿着干净的麻棉衣,也在粥摊前排起了队。
“有粥喝了?!”
终于有流民现了这件离奇之事,并大声吼了出来。
现在日落西山,太阳早已不见,天色渐渐沉了下去,绝大多数流民都在躺着睡觉休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少消耗,才能饿的慢一些。
流民一天几乎只吃一顿稀粥,是筷子插进去都立不起来的粥水,甚至于慢了连这样一顿也吃不上。
所以大家伙都没什么力气,就算现在有女人赤身裸体的站在营地中央,也不会有人去多看两眼,更不会有人去动手动脚。
他们现在连生出邪念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在这一声有稀粥喝的大吼声下,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流民营地的人瞬间沸腾了起来。
不少人都已经站了起来,走出简易帐篷,蓬头垢面的朝那城门口方向望,眼中满是希冀。
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不相信这个消息,就这么躺着休息,养精蓄锐,连站起来都嫌累。
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就算碰巧有城内的大户人家施粥,那也是只有晌午那一顿,还是清汤寡水的粥水,连几粒米都是奢求。
说的好听是施粥,说的不好听的,其实不过是将淘米水煮开了送来,不过他们这些饿极了的人也不在乎这些,吃了总归是有些力气的,不至于饿死。
至于城里的官府施粥,他们目前还没见过。
“真有粥,里面还有米,哈哈,有救了,有救了,感谢周大人,感谢朝廷赐米,我们有救了!”
“婆娘,娘,真的有粥水,还是稠的不是粥水,这东西吃了有力气,不得那么饿了!”
“娃,快出来,看爹给你端什么来了,快起来喝粥了,喝了粥就不冷了,喝了粥就不会冷了。”
“老头子,我给你端了粥,老头子快起来喝。
老头子,你怎么还没出来,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老头子,老…
老头子,你…你怎么就先我一步去了,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走的吗?你怎么就狠心抛下我一个人了,你叫我到时候怎么找你啊?
娃娃,这粥你端着喝了吧,老婆子我已经喝了一碗了,快端着喝吧。
老头子,你慢点,等等我,我这就来。”
这一片流民营中,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过更多的人却是听见动静,看着不少人端着热腾腾的粥水,开始狼吞虎咽,终于是坐不住了。
“真的有粥,没有骗人,快走,快去抢粥喝,慢了铁定喝不上了。”
“这是哪位大善人善心了,今日晚上竟也送了粥来还是这么粘稠的粥,这下吃了又可以订好几天了。”
“听说这粥是官府的,还是那位周大人亲自做得主,那位周大人真是个好人啊!”
…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