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沙哑:“服用忘忧散强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沈还寒,你真是我唯一的业障。”
荒婪呢,他也是我唯一的业障……。
我的视线根本就是无意识地锁在了荒婪身上,他没有看我,所以他不知道,而花清流看到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花清流那声叹息很轻,却像一枚沉重的石子投入凝滞的空气里。他看清了我无意识追随荒婪的视线,也看清了荒婪刻意回避的侧影。
“业障……还不止一个,是吗?”他这句话几乎是贴着我耳畔说的,带着温热的吐息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涩然。
我心头一凛,猛地收回目光,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那里面的情绪太过复杂,心疼、无奈、愠怒,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类似于……认命的东西。
他没再追问,亦没有点破。
只是用空着的那只手,再次拂开我额前又一次被冷汗浸湿的发丝,这一次,他的指尖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看着我,沈还寒。”他命令道,声音低哑,却有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既然疼,就别再分心。”
他的话语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我与外界隔绝开来,也将荒婪沉默的身影隔绝在外。我被迫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背后的剧痛仍在肆虐,但在他专注的凝视下,那痛楚仿佛被圈禁在了一方天地里,不再那么漫无边际地撕扯我的神魂。
荒婪始终没有回头。
他僵立在原地的背影,像一座沉默的山峦,承受着无人看见的风雪。最终,他对着空气,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属下在外守候。”
说完,那道黑影就融入了门外的昏暗里,悄无声息,仿佛从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