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上一秒的狂热与崇拜。

    而这一秒，已经被无尽的恐惧和茫然所取代。

    瑞文·海德拉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保持着演讲姿势的双手。

    又抬头看了看那四头已经开始大开杀戒的巨狼。

    荒谬绝伦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心头。

    不是……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十年也攻不进来？

    我话还没凉透呢吧？！

    人鱼战士们甚至没能组织起像样的抵抗。

    他们的阵型是为了应对漫长的围城战。

    为了抵御从正面进攻的敌人。

    可谁能想到，那道被誉为“神之叹息”的屏障。

    会像一块廉价的玻璃一样，被人一巴掌拍碎？

    “敌袭！敌袭！！”

    终于有军官从骇然中惊醒。

    “结阵！保护王上！”

    可笑。

    太可笑了。

    瑞文·海德拉脑中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看着自己忠心耿耿的卫队长，还没来得及将他护在身后。

    就被一道从阴影中窜出的黑影拦腰咬断。

    那是影牙。

    他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攻击结束。

    便再次融入了更深的黑暗，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刚才还斗志昂扬，准备为了荣耀和神明战斗至死的战士们。

    此刻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逃！

    他们尖叫着，哭喊着，毫无章法地四散奔逃。

    反而将后背更多地暴露给了巨狼们的利爪和獠牙。

    瑞文·海德拉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他看见刃牙那双燃烧着毁灭火焰的兽瞳，扫过了他。

    没有停留。

    就那么……扫过去了。

    仿佛他这个亚特兰蒂斯之王，这个刚刚还在慷慨陈词的领袖。

    只是一块路边的石头，一块无足轻重的背景板。

    那种被彻底无视的屈辱感，甚至超过了死亡的恐惧。

    “我……”

    他张了张嘴，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