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窗棂,将她的影子钉在墙上,形单影只。
清桅彻底失眠了。
母亲支离破碎的往事在脑海中翻涌: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是谁?若真是沈家血脉,那自己又从何而来?当年……母亲从医院离开之后又去了哪里?接走她的人是谁?
她有好多好多问题想要问,想要找个人商量一句,可举目四望,却空空如也。
许宴不行,他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停止,此事找他,只会再挨一顿骂。
陆璟尧呢,好像也不行,当初婚前那句话犹言在耳,她不会自找没趣,更不敢在他面前提及王瑞林任何。
……
她突然好想铃兰,那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傻丫头。
这次,应该把她带上的。
不知过了多久,月亮好似都承受不住这份沉重般逃走了,只剩清桅一人孤坐在床头,四肢又僵又麻。
但她不是本不是自怨自艾的人,那个消沉的劲儿任其疯狂冒出来一阵,也就过了。
她决定下楼找点酒喝,或许醉了更容易睡觉。
毕竟她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她得再去找一趟赵夫人,把不清的那些问题尽可能再问清楚一些。
她掀开薄被下床,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是厚厚的地毯,没有一点声响,壁灯仅亮了楼梯口一盏,昏昏暗暗。
她轻手轻脚走到楼梯口,正要下楼,却听见楼下一声呵斥,压抑的,暴怒的。
“你他妈就是在找死!
你真以为南京那群老王八蛋是纸糊的,当初军委会上那帮人就差把枪对准你脑门了,你都死扛着不同意。
陆璟尧,你别忘了你是立过军令状的,那上面不仅有你的命,还有她沈清桅的!”
林书良气疯了,扯散了领口指着陆璟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