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辞这次的风寒来势汹汹，针灸加喝药都没能醒来

“哎”

老大夫摇头“他这身体，算是彻底垮了，老夫也没办法，药石无医啊”

江映客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滑落

席盛行两人第二日见两人一直未出现，连门都没开，找来才知道楚清辞病了

“他身子骨不好，昨日出去受了凉，一直昏迷到现在”

江映客颓废地坐在地上

两人面无表情坐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江映客也没说什么，相处一月有余，他们一直这样，不说话，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汪汪”

岁岁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袍

“岁岁乖，别吵着阿辞”

岁岁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黑黝黝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他突然想到什么“阿辞醒了？”

“汪！”

岁岁前腿蹦了蹦

江映客起身快步赶往房中

楚清辞脸色苍白得躺在床上，见他进来，他扯出一抹笑

“阿辞！”

他上前抱住他，眼泪瞬间滴落“都怪我，怪我回来得这么晚”

“乖，不怪你咳咳咳咳”

他咳出一口血来，血迹在被子上晕染开

“阿辞！”

“我没事”

他声音很轻很轻，轻到仿佛能随时消散

“等你好了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其它国度瞧瞧，瞧瞧不一样的风景，领略不一样的风情，看看异域人士，好不好？”

“好”

咳嗽声传入席盛行耳中，他在院落站了许久，最后转身离开

死了也好，死了，就给席盛俞赔命了

待楚清辞睡下，江映客红着眼将呕满血迹的被子换下

他不知道阿辞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三年？五年？还是十年？在这期间，他好好陪着他，待他走到最后一程了，他便陪着他一起，他们要一起投胎，下一世，他们再好好在一起

天气开始越来越冷了，他要赶在下雪之前到达东朝，听说，那里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

席盛行在楚清辞生病的第三天下午送了补药来

“咳咳咳咳”

楚清辞咳得急促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白纸

见栖迟来，江映客上了茶

席盛行将补药放下，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身后传来楚清辞的轻笑“栖公子真是别扭，送补药来却咳咳咳却连茶也不喝，生怕我们说一句道谢的话”

席盛行步伐一顿，随即加快脚步离开

“别告诉本王你对他生了恻隐之心”

“朕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管好你自己”

“别忘了你答应本王的事，若再耽误下去，本王保不齐先弄死你，再好好对待这个大明国师！”

席盛行负手而立，沉默看着远方的山丘

风寒第五日，楚清辞已经大好了，被江映客裹得严严实实地放在院落赏秋

安安缩在他怀中睡懒觉，岁岁则坐在他脚边

岁岁是一只五黑犬，浑身毛乌黑透亮，又圆又胖

江映客突奇想想替他画一幅画，就此时此刻的模样，他想画下来

楚清辞知道他的想法后不由得失笑“我的三郎当真是多才多艺”

江映客笑完了眉眼，他说是他的三郎

“阿辞，我说了那么多句心悦你，阿辞好像不曾同我说过”

楚清辞但笑不语，江映客也不急，他的阿辞害羞，不需要说他也知道，他的阿辞心中已经有他了

连画了三幅，毁了三幅

“对不起阿辞，太久未提笔画上一幅画了，画不出你的好”

楚清辞伸手温柔抚摸他的脸“三郎啊，与我而言，你在，就比得一切，我的好你知道，你的好，我也知道，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日，还能画下一幅又一幅的画，不必为今日忧愁”

江映客蹲在他脚边抬头，他坐在软椅上低头，四目相对，皆是温柔与爱意

孟西洲冷笑“瞧瞧，你的仇人在甜言蜜语，确定下不去手？”

席盛行没有理会他，大踏步上前打破两人之间的静谧

“栖公子，连公子”

楚清辞眉眼弯弯

“听说国君荒诞昏庸，为了杀敌军在连城的那条河下了毒，毒死了许多敌军，还有百姓”

两人皆一愣，席盛行死死盯着楚清辞，想知道他的回答

“这并非我们这等平民能管的，栖公子今日为何突然提起国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