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个二十八周岁的人说的。
“你是什么科的医生?”
鹤云天问道。
“外科,外科医生。
不像吗?”
叶青浓笑了笑问。
“不是不像,我只是好奇而已。”
鹤云天也笑笑。
“你男友多大?你们打算结婚了?”
“二十四,小我四岁。
但是他说过要娶我的!”
“你认为俩人甜言蜜语的时候,男人的话有多少可信度?”
鹤云天问叶青浓。
“我觉得男人就应该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
我觉得他爱我呀,几乎天天晚上都缠着我,我不值班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几乎是一天一夜不起床。”
“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爱我,他需要我的陪伴,意味着他离不开我。”
“他是什么文化程度?他的家庭是什么情况,你去过他家吗,见过他父母没有?”
“他说父母在深圳打工,年底才回来。
他答应我过年的时候带我去见父母的。
我觉得文化程度,家庭环境并不是我们之间的隔阂,只要我们相爱就可以了。”
“听你的口气,我感觉他连高中都没上过吧,对不对?你觉得将来你们之间沟通起来没有问题?或者说看问题的角度和理解问题的思维方式的不同不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他的确文化程度不高,上到初二就退学了。
但是天生一副好嗓子,乐感棒。
下学之后在练歌房,酒吧当过服务生,也是在练歌房里学会的唱歌。
你要是听了他唱的歌,肯定也会着迷的。”
“我不否认他音乐方面的天才,生活不只是音乐,还有柴米油盐,还有交流与沟通,还有思维方式的碰撞,你觉得你们俩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我可以教他,我可以帮助他,我也会为他付出一切。”
叶青浓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大大的眼镜框在她偏瘦的脸颊上犹显硕大。
“我觉得你在恋爱方面经验略显不足,希望你闲空的时候看一看恋爱方面的书籍。
恋爱的结果不是凭想象得来的,也不是由任一单方自己决定的。”
“乔社长,只要我站起来走上两步,你看到之后,一切都会明白了。”
叶青浓说着站起身,朝鹤云天走来。
“看出来了吗?”
鹤云天这才看出,叶青浓的右腿有点瘸,两腿粗细不均匀,右腿偏细。
走起路来的感觉,像鞋底里进入了几粒沙子。
“就是有点——,没啥问题呀!”
鹤云天欲言又止。
“有点瘸,对吧?我这是天生的,经过了三次手术才有了今天走路的样子。
三次手术,骨头敲断再接上,拉长,矫正,你能想象出这种痛苦吗?”
叶青浓说着,眼睛酸涩,泪水汪汪。
鹤云天从叶青浓禁闭的嘴角里看到到了她的坚强,感觉到了她内心对上苍的怨恨。
“别说,不特意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跟正常人一样啊!”
鹤云天宽慰着叶青浓。
“小时候,上学、放学的时候,别人都是蹦蹦跳跳的,而我是拄着一条凳子上学、放学,实在累了我就坐在凳子上面歇一歇。
那个时候没有几个朋友跟我玩,有的还欺负我,给我起外号叫‘地不平’。”
“小孩子嘛,都不懂事!
一切都过去了。”
鹤云天委婉地劝导。
“我誓,我长大了一定当医生,当个外科医生,把我的腿治好,不再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绯言绯语。”
“你成功了呀!
应该为你鼓掌!”
鹤云天做着鼓掌的手势,面向叶青浓,而后又朝她伸出大拇指。
“我没有恋爱过,也从没有人追过我。
我也从未追过别人,我不敢,我觉得我配不上人家。
当我看到一对对情侣卿卿我我的时候,我就怨恨命运对我太不公平了!”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我真的不知道他一旦离开我,我会选择走什么样的路。”
叶青浓的泪水,顺着她瘦瘦的脸颊流下来。
鹤云天明白了,坐在他面前的叶青浓是多么渴望有一份属于她自己的爱情。
命运如果是公平的,还会有谁在撕裂的呐喊?
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