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推搡,也只是发出含糊的鼾声。
西门庆与钱管家对视一眼,脸上露出阴谋得逞的狞笑。
“哼,这矮子,终究是上不得台面,几杯黄汤下肚就原形毕露。”微醉的西门庆低声对钱管家吩咐道,“按计划行事!把他抬到二娘房里去!”
“是,老爷。”钱管家心领神会,招手叫来两个心腹小厮,将“烂醉如泥”的金海架了起来。
金海全身放松,任由他们摆布,耳朵却竖得尖尖的,将西门庆接下来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只听西门庆对李瓶儿冷声道:“瓶儿,你先回我房里歇着。待到夜半子时,你再悄悄潜回自己房中,脱了衣服,上那矮子的床!”
李瓶儿声音带着一丝惊恐和抗拒:“官人!这……这如何使得……”
“住口!”西门庆厉声打断,“有什么使不得?不过是让你躺一会儿!等天快亮时,我自会带人‘恰好’撞破!到时候,这矮子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竟敢趁醉勾引我西门庆的妾室!我看他还有何面目在阳谷县立足!那两千两银票,他不乖乖给我吐出来,我就送他见官,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好毒的计策!金海听得心中怒火翻腾,这西门庆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不仅想夺回银票,还要彻底毁了他武大郎的名声!
李瓶儿似乎还想争辩,但在西门庆的淫威下,最终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屈辱。
金海被小厮们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几重院落,最后被扔进了一间布置得极其雅致温馨的房间里。一股淡淡的、与李瓶儿身上相似的幽香弥漫在空气中。不用说,这定然是李瓶儿的闺房了。
小厮们将他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便退了出去,并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金海一人。他依旧保持着酣睡的姿态,耳朵却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确认无人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打量起这间屋子。
屋内陈设精巧,梳妆台、绣架、琴案一应俱全,处处透着女主人的蕙质兰心。而最吸引金海目光的,是屋内不少物品竟是银质的!梳妆台上摆着银质的妆奁、首饰盒,旁边的小几上放着银质的茶壶、茶杯,甚至墙角还有一个银质的唾壶!
银子,这么多银子!
金海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他胸口的那尊玉牌,此刻正发出越来越明显的温热感,仿佛一个饥饿的婴儿看到了奶水。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反正西门庆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这些银器,不拿白不拿!正好试试看,除了银锭银票,这些银制品是否也能被玉牌吸收?
说干就干!他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先是让玉牌贴近那个银茶壶。果然!一股熟悉的吸力传来,那做工精致的银唾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灰暗,最后竟然踪迹不见。
有效!金海大喜过望!他立刻如法炮制,将梳妆台上的银妆奁、首饰盒(里面还有一些小巧的银首饰),小几上的银茶壶、茶杯……所有目之所及的银器,统统用玉牌贴了上去!
一时间,屋内仿佛有微不可查的光华流转,一件件精美的银器在他手中化为乌有。他动作迅捷而轻巧,如同一个专业的窃贼……不,是银器清理工。
当最后一件银器(一个银质粉盒)被吸收后,他集中精神感应玉牌。这一次,玉牌再次浮出一行小字仿佛是一行模糊的字迹浮现:【纳入银质物品,合计估值四百八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