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状元酒楼的后堂内,算盘珠子的噼啪声清脆而规律。金海正与潘金莲一同核对近日“酒神擂台赛”的账目。自武松被调离阳谷后,夫妻二人行事愈发低调谨慎,擂台赛的具体事务多交由郓哥、李嫂、孙把式等信得过的人操持,他们则深居简出,主要精力放在掌控财务和核心配方上。
“娘子,你看这数目,”金海指着账本,低声道,“擂台赛虽耗费不小,但五粮液的名头算是初步打响了。只是…这本地酒楼渠道,始终被王霸那厮掣肘,难以打开,终非长久之计。”
潘金莲轻蹙蛾眉,美眸中流露出担忧:“大哥所言极是。只是那王霸与西门庆、高衙内流瀣一气,我们势单力薄,硬碰不得。还需从长计议。”她如今一颗心全系在金海身上,只求平安度日,往日那些浮华心思早已淡去。
就在这时,郓哥引着一个身着绸衫、伙计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武掌柜,八福酒楼的伙计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金海与潘金莲对视一眼,心中俱是一动。八福酒楼是阳谷县最大、最老字号的酒楼,背景深厚,以往也曾尝试接触,但都因王霸的暗中阻挠而无果。
那伙计满脸堆笑,躬身行礼:“武掌柜,小的奉我家掌柜之命前来。掌柜的尝过贵号的‘五粮液’,口感甚佳,有意大量采购,在敝号售卖。特请武掌柜过府一叙,详谈合作事宜。”
机会!金海心中顿时闪过这个念头。若能打开八福酒楼这个缺口,其他观望的酒楼必然跟进,五粮液的销路就算彻底打开了!这正是他举办酒神擂台赛所期盼的最终效果。
然而,潘金莲却轻轻拉了下他的衣袖,低声道:“大哥,小心有诈。八福酒楼此前态度暧昧,为何突然主动相邀?况且武二兄弟不在,我们…”
金海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心中却也升起一丝警惕。他沉吟片刻,对那伙计道:“承蒙贵掌柜看得起,不知为何不在酒楼谈,而非要过府?”
伙计应对自如:“回武掌柜,我家掌柜今日恰好在私宅处理账务,觉得那里更清净,便于详谈。况且,这等大宗买卖,在酒楼人多眼杂,恐生枝节。” 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
金海思忖:八福酒楼是正经生意场所,其掌柜在县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光天化日之下,应当不至于做出太出格之事。这或许真是打破僵局的关键一步。风险固然有,但商海搏浪,岂能因噎废食?
“好!”金海下定决心,“请回复贵掌柜,武大稍后便到。”
伙计喜形于色:“多谢金掌柜赏光!小的这就回去禀报。”说罢躬身退去。
“大郎!”潘金莲忧心忡忡,“我总觉得心神不宁,要不…让孙把式多带几个人跟你一起去?”
金海摇头:“不必兴师动众。若对方诚心合作,我们摆出防备姿态,反显得小家子气。我独自前去,见机行事。郓哥,你去告知孙把式,让他暗中留意酒楼动静即可,没有我的指派,切勿轻举妄动。”
他又安慰潘金莲:“娘子放心,我快去快回。如今是太平年月,又在县城之内,料也无妨。” 他虽如此说,只是开拓市场的渴望暂时压过了这份不安。
一个时辰后,金海按照伙计所说的地址,来到了城西一处相对僻静的宅院。这宅院外观并不显赫,倒也符合“处理私务”的场所。引路伙计将他请进一间偏厅,奉上茶点,便道:“武掌柜稍坐,我家掌柜处理完手头琐事便来。”
金海点头坐下,暗自打量四周。厅内陈设简单,略显空旷,只有几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