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手，调整呼吸，“对不起。”

    方吟秋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落，“你没有...对不起我。”

    他从来就没有对不起她。

    是她自作多情，以为顾嘉言会对她有几分好感。

    巨大的羞愧感将方吟秋吞没，“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未婚妻。”

    “你刚刚在干什么？”顾嘉言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居然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方吟秋发尾上的水珠沿着她的肌肤滑落，她的衣服都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让他移开眼，人也背过身，“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顾嘉言说完这句就离开了浴室。

    －

    那天过后，方吟秋总会刻意避开顾嘉言。

    不去听，不去想，总能慢慢忘记的。

    但她明显把感情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忘记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

    她的身边处处都是顾嘉言的影子，总是能想起他。

    所以方吟秋准备逃离，她在这快要呼吸不过来。

    尤其是知道顾嘉言心里的人是夏瓷，那个因为胃癌去世的姑娘时，方吟秋有些无地自容。

    她不能对那个姑娘那么残忍。

    “我打算出国了。”

    方吟秋在和迟朝打游戏的时候说了一句。

    是因为顾嘉言吗？

    迟朝差点把心里话问出来了。

    “这么突然啊？”迟朝半开着玩笑，“你走了我会舍不得你的。”

    方吟秋：“舍不得我就多找我打游戏，多带我上上分。”

    “什么时候走？”他问。

    “这周末的飞机，要来送我吗？”

    “那必须的啊！”

    周末，大家都来机场送方吟秋。

    方吟秋的目光却时不时往入口的方向看，迟朝狐疑地朝后瞧了眼，顿时明白了她在等顾嘉言来送她。

    感情将人折磨成矛盾体，嘴上说着要告别过去，心里却还是抱有些许期待。

    迟朝趁着大家不注意时给顾嘉言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哪？

    【顾嘉言：机场，送我表姐】

    【顾嘉言：怎么了？】

    还挺巧的，顾嘉言也在机场。

    迟朝打字，【方吟秋今天的航班...】

    打到一半又觉得不该介入他们之间的事，于是将刚刚编辑好的消息全部删了个干净。

    【迟朝：给我带份机场的盒饭，突然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