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推测如同深埋地底的暗刺,一个接着一个冒了出来。
纪舫的头脑灵滑聪智,自有些深谋远虑。
他深知楼主的忧虑,便贴心的给出自己的想法:“如果我是明善,我提早现了你的计划,我会抓了你,逼你身边的人就范,而后将这个问题反过来丢给你们,让你们自己起内讧。”
屋内只点了一只小蜡烛,屋内昏暗,连带着纪舫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不清,那散漫的语气飘扬在昏暗的空中唤起了宋诗白某些阴沉的记忆。
这不就是明善的一些‘逗猫’手段吗?但这一次行不通。
局势逼人,非个人意志所能抗衡。
纪舫见宋诗白没反应,又固态萌,身体略微前倾,甩了甩额前的秀,疯狂对着宋诗白抛媚眼,笑问:“我说的如何?”
“理论上行不通。”
宋诗白摇摇头。
楼主这人就像店铺门口一成不变的石狮子,无趣的紧,纪舫有些无奈又失望的站了回去,皮囊里似乎流失了一些生气。
纪舫的期待不在宋诗白所承担的范围之内,宋诗白无所谓纪舫的情绪。
只是她觉得眨眼很有趣,可以学过来逗逗谢晏。
天色渐渐橘黄,微光落入人间,渐渐地,天光聚集,花草树木、屋檐车马渐渐明亮,有了各自的颜色。
晨光穿过窗棂的缝隙进入屋内,散落到了床上被迷晕的某人面容上。
朱樊似有所动,惺忪的半睁开了眼,屋内陌生的摆放与物件迫使他精神一震,立刻清醒过来。
想起昨日的饭菜,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朱大人忍不住流露一些恼怒的神色。
对于宋诗白之流,他算是看明白了。
全是下作手段。
打开房门一看,黑色素衣的女子坐在栏杆前,手边放着早饭,眯眼笑道:“朱大人睡的好吗?朱大人准备的怎么样了?是不是该走了?”
朱樊气的大骂:“无耻之徒,竟然对本官下药?”
宋诗白摊手,无辜的眨眨眼:“哪里有?”
人到中年,如果还是被小丫头拿捏,那岂不是白活了?
朱樊后退一步,进入屋内,摔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