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跟你一样肚子里没墨水?”
宋诗白露出尴尬的笑容,温声说道:“公子名声响亮,比起入仕之人还要厉害。
肚中怎会没有墨水呢?那等小人之语,公子莫要理会。”
“若是本公子偏要理会呢?”
裴照似笑非笑,语气咄咄逼人的说道。
谢晏皱起眉头,正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宋诗白朝着对方弯了一腰,目光瞬间阴沉了下来。
东方清心情也有些不好。
宋诗白笑容诚恳道:“小人为自己失礼向公子道歉。”
“你是宋诗白?”
裴照眼神低垂,像在俯视着什么卑贱的生物,矜贵的气质中带了些许傲慢。
宋诗白自称自己受宋诗白姑娘指使而来,从未说过自己的名讳。
其实这件事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来,但是眼前这个人在挑衅么?
“不,不是,我想您误会了”
宋诗白不想与对方生冲突,耐心解释道。
裴照丝毫没有理会宋诗白的退让,反而得寸进尺,一字一个重音道:“你是宋诗白?”
“不,我又不是”
宋诗白心下有些不适。
“你是宋诗白?”
裴照再次态度傲慢的重复了方才的话。
第三次了不是挑衅便是想试试她的底线。
宋诗白低头浅笑了起来,笑容虚伪而又恶劣,弯弯的眼睛里毫无温度可言,上前一步,语气阴冷的质问道:“裴照?裴公子?你若是想试探宋姑娘,应该找她。
你应当明白我与你是互惠关系,而不是上下级。”
说完这些,宋诗白后退一步,仍然礼貌得体的温声道:“小人受诗白姑娘的授意来找您询问一些关于妙音坊老板纪舫的事,不知您是否愿意告知?”
“铁水台与宫里那位早就盯上你们了,你们何时入京、何时用的人皮面具,何时伪造的身份,他们应该一清二楚。”
裴照话锋一转,提及了一件于此毫不相干的事:“本公子听人说,宋诗白被宋家除名了?可有此事?”
说这么多,无非想在之后的谈判中得到更多好处。
宋诗白看清对方的动机,瞟了一眼谢晏,将战场交给了他,顺势按住了即将要跳起来骂人的东方。
谢晏明白诗白的意思,轻咳一声,和和气气的道:“抛开事实不谈,公子不还是亲自接见了我们?若非我们对公子有用,公子又何须费这些功夫。
我们虽不如公子名声响,但到底也不是好糊弄的。
公子想打开南方的市场,进入南方的商会,除了明家,便只能求宋家。
公子明知宋家小姐的势力,却仍然为难是觉得我们家小姐脾气好么?还是觉得我们家小姐是闺阁之辈见不得血?公子哪来的自信觉得仅凭几句话便可力压我家小姐?”
这段话有三层意思,第一,你也是有求于我们的,态度好点。
第二,我家小姐脾气不好,说跟你干起来就跟你干起来了。
第三,我们小姐有跟你干起来的实力。
宋诗白投去一道欣慰的目光。
东方清虽然没明白他话语中的含义,但难掩兴奋的点了点头。
见气氛僵硬,宋诗白赶紧唱白脸来打圆场,温声道:“柯兄严重了,裴公子应该没有这个意思才对。
互帮互助才是我们双方共同所求的。”
说到此处,宋诗白看向裴照,率先递出橄榄枝,诚恳道:“小人会事无巨细的向小姐禀告裴公子的意图。”
裴照确定以及肯定此人便是宋诗白,同时也明白她不愿意暴露身份的原因。
他知道宋诗白过往的经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轻视傲慢。
这么多年还是混的没什么声响,若非国师看中,又哪来的机会入京?在他的经验里,国师看人,绝大部分更看重那人在局势里的作用,而非能力。
此次逼迫,与其说是试探,倒不如说有点看人下菜碟。
不过,经过方才那一出,裴照对宋诗白又多了几个印象,虚伪,诚恳的虚伪,能屈能伸,很会审时度势。
不过,能屈能伸之辈都很毒辣
裴照一改方才咄咄逼人的态度,仿佛刚才那人不是他一般,笑道:“那本公子在这里便先谢谢这位姑娘了。
对了,不知姑娘名讳?本公子好称呼姑娘。”
“我姓周,名阿忆。
周阿忆。”
宋诗白露出礼貌的笑容。
“周姑娘请坐。
本公子与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