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一十四章 锁院(3 / 4)

bsp; 元绛,王琏二人一前一后地默默离宫。

    王琏不死心不时回望一眼深宫,元绛道:“有什么好望的,走吧!”

    王琏颓然道:“我年事已高,病又多,此番不入二府,怕是无望了。过几日我便向官家辞归故里。”

    元绛道:“说这些作什么,未到明日不见分晓。我不信那寒家子到底凭什么能列你我之前?”

    顿了顿元绛又道:“再说了白居易也不曾拜相。”

    王琏苦笑,他走了几步又回望了一眼天子所在的宫殿,总盼着突然有内侍出来能挽留自己一二。

    但是宫道的那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天子不念老臣啊!

    王琏不由默默地在心底悲鸣流涕。

    “同时六学士,五相一渔翁。”王琏自怨自艾地道。

    元绛看了王琏一眼,白居易为翰林学士时,同期六名学士五个都拜相了就他没有,所以自嘲五相一渔翁。

    ……

    学士院外监门官锁闭内外。

    章越,杨绘二人正坐厅中,此外还有閣门赞宣舍人及御药院内宦陪侍于旁。

    赞宣舍人明日负责宣麻,所以当晚必须熟读麻诏,以免明日出现念错词甚至不会读的局面,这时候必须当面向杨绘请教怎么读。

    章越看着赞宣舍人一字一字地读过麻诏,这白麻制书一行三字,而剥麻制书一行四字,所谓麻三剥四是也。

    章越的诏书自是三字一行。

    听到赞宣舍人在杨绘面前读了数遍确认无误后,方才施礼告退至厅外休息。

    而负责监视的御药院内宦也告退后步出,守在门厅一旁。

    内宦除了监视外,也负责锁院之人的安全,后世历史上马上入相的张康国在锁院的前一晚上突然暴毙,留下了后人不少猜疑。

    此刻厅里只余章越与杨绘二人。

    章越起身向杨绘道谢,杨绘作为翰林学士承旨,同时帮章越起草诏书,此情必须谢之。

    杨绘笑道:“制词有什么难的,岂不闻官职须由生处有,文章不管用时无。堪笑翰林陶学士,年年依样画葫芦。”

    杨绘说完自顾自地笑了。

    这首诗是陶谷所作。陶谷当时为翰林学士,想要升为宰相,便向宋太祖请求。

    宋太祖说你有什么功劳当宰相?你作的诏书都是后人抄前人的而已,与依样画葫芦有什么区别。

    陶谷听了就写了这首诗自嘲,被宋太祖知道后更是铁心了不用他,最后陶谷与白居易一样终身无缘拜相。

    一个人的性格以及平日说的话里其实都暗藏着自己的命运,章越听到杨绘突引用陶谷的诗,觉得有些不妥。

    章越也不知如何安慰,二人同在翰院,自己拜相,杨绘却没有入相。

    如何能安慰?章越只好岔开话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