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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辆辂车停在章府门前。
章丞正好在府门外见此一幕,立即飞奔府里推醒了还在午睡中的章亘。
章亘怒中从起道:「你真不识好歹!是不是皮痒了?」
眼见章亘满脸起床气,章丞连向外一指道:「哥哥,是辂车!宫里派辂车来了。」
「正停在府门外!」
章亘闻言若有所思道:「辂车?」
「想必是天子以此隆礼请爹爹入宫。」
「也好,爹爹都在府里待得都快发臭了,是该起用了!」
走了一半,章亘忽道:「坏了!」
章丞问道:「为何?」
章亘道:「难不成西北败局,故官家让爹爹出
山来收拾残局不成?」
章丞闻言一愣道:「说得是啊,那你说爹爹去还是不去?」
章亘道:「那要看得败成什么样了。」
这时候石得一至府中,章亘章丞亲迎。章越听得禀报后,至正堂相迎,但见石得一对章越一拜。
章越惊道:「怎劳大押班如此?」
石得一恳切地道:「陛下重病在宫中请相公一晤。」
章越惊道:「陛下病情如何?」
石得一道:「陛下乃心病,哎,实不相瞒西北大败。鄜延路丧师七万,种谔,张守约以下几十员大将战死疆场,为国尽忠!」
「啊!」
章越大惊失色,他想过鄜延路会败,但没料到败得这么惨。
章越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石得一,章亘忙上前搀扶。
「章相公!」
「爹爹!」
二人勉强扶着他坐在中堂的椅上,章越坐在椅上闭上了眼睛,他面色苍白至极,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历史上闻之和通泊之战败绩时,连一代枭主的雍正皇帝也是当场痛哭失声。
而此时此刻,章越忍不住悲从中来,掩面而泣。
章亘看了呆了半晌心道,爹爹何至于此啊,天子不是不用其谋而败吗?
章亘想了想亦跟着垂泪。
石得一也是陪着垂泪言道:「大臣们也是悲痛。」
「可咱家听说当初景思立在熙河阵亡时,相公尚不至此,为何今日痛哭至此?」
章越摆了摆手道:「公不知,公不知,当年诸葛武侯挥泪斩马谡,何等痛哉。」
「种谔,张守约虽非马谡,却有马谡之才,马谡之遇,二人同亡于王事,国家于此用人之时,失此二栋梁矣,何不痛哉?」
石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