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既然要救您,为何还要如此贬低您?”
“为何不能向父皇陈明您的才学?”
“我的太子殿下啊!”
叶凡几乎要仰天长叹,一副“你真是天真得可爱”的表情。
“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你越是替我说话,越是夸赞我的才学,你父皇心里就越是忌惮,越是会觉得你被我迷惑已深,越是非要杀我不可!”
“唯有你表现出对我深恶痛绝,但又念及一点微不足道的旧情,只求留我一条贱命去干最卑微的杂活,你父皇才有可能觉得你已然‘清醒’,觉得我再无威胁。”
“届时,他反而会觉得留着我也无妨,甚至可能真想看看我能不能把户部的账算明白!”
朱标怔怔地听着,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脸上露出恍然和一丝苦涩,郑重地点了点头!
“学生…学生明白了。”
“老师用心良苦,学生…受教了。”
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帝王心术的复杂和冷酷,以及叶凡在那看似狂放不羁的外表下,深藏的生存智慧!
……
诏狱通道内。
朱元璋正暗自鄙夷叶凡那套“越是贬低越能活命”的狡黠理论。
觉得这小子心思忒多。
竟敢如此揣测咱的圣意。
就在这时,毛骧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再次出现,低声道:“陛下,右相府那边,有消息传来了。”
朱元璋目光一凛,瞥了一眼那依旧传来低语的牢房方向,毫不犹豫地转身,示意毛骧跟上,快步走出了诏狱那令人压抑的甬道。
直到远离诏狱,站在冰冷的夜风中,朱元璋才停下脚步,声音低沉而急促!
“说!”
毛骧躬身,语速极快却清晰:“圣旨颁下后不久,永昌侯蓝玉、中山侯汤和,以及数位侯爵、都督……”
“皆陆续前往韩国公府道贺。”
“府门前车马络绎,甚是喧闹。”
朱元璋面无表情,继续问道:“是李善长设宴邀请他们的,还是…他们自己不请自来?”
毛骧的头垂得更低,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寒意:“回陛下,据暗桩所报,韩国公接旨后,并未立刻广发请柬。”
“是汤和、蓝玉等人,…自发前往。”
“自发前往……”
朱元璋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丝毫情绪,但他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骤降了十度!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封万里的寒意和汹涌的杀机!
好一个“自发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