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儿啊,此事说来倒也奇妙。”
“并非咱自己凭空想出来的,确实是…得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人指点。”
“而这位高人嘛,神龙见首不见尾,性子也怪,不图名利,更不愿让人知晓他的存在。”
“故而咱在金殿之上,也只说是与诸位臣工商议的结果,未曾提及他半分。”
“毕竟,君子当成人之美嘛。”
“他不愿扬名,咱又何必强求呢?”
朱标听得心中猛地一沉!
高人?
不愿透露姓名?
难道……
父皇并未得到老师的那些书?
而是另有一位隐士高人,将书中的内容,或者说类似的方略,献给了父皇?
而这位高人,为了避嫌,或者有其他顾忌,才让父皇保密?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
将朝中可能有此见识又行事低调的人过了一遍。
李善长?
不可能,迁都之事最先损害的就是江淮集团利益。
徐达?
大将军于军略无人能及,但于经济国策…似乎并非其长。
那么……
一个名字倏地跳入他的脑海——
刘伯温!
是了!
刘伯温!
他素有天机神算,未卜先知之名,且性情孤高,向来与淮西勋贵集团保持距离,近来更是称病低调。
迁都、国债,皆是打破现有格局,极易得罪人的大政!
以刘伯温的性子,不愿出面揽功,更不愿因此成为众矢之的,完全合情合理!
让父皇保密,也像是他的手笔!
难道……
真是刘伯温取走了老师那些书?
朱标心中疑窦丛生,为了验证这个猜测,他决定再试探一步。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惋惜和一丝困扰,语气变得有些犹豫:
“原来如此…父皇得遇如此奇人,实乃国朝之幸。”
他先是奉承了一句,随即话锋微转:“说起来…儿臣忽然想起一桩小事。”
“前些时日,儿臣命人去御史台旧档房找寻叶凡当初被查抄的物件,想看看是否有儿臣遗落的一本闲书。”
“却听闻…似乎早前有人持令调走了叶凡的所有东西?”
“不知父皇可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