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站起身,对毛骧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疲惫,却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决断:
“既然如此…便有劳毛指挥使了。”
他没有再多看那些囚犯一眼,也没有询问毛骧具体会如何“相助”。
因为,那…将是他不愿目睹的场景。
他转身,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这间充满绝望和血腥气的审讯室。
厚重的铁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内外。
当朱标的身影消失在甬道尽头后,毛骧那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丝冰冷彻骨的寒意。
他转过身,目光如同刀一般,精准地落在其中一个刚才叫嚣得最厉害的外地官员身上。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对身旁的锦衣卫校尉微微颔首。
那名校尉立刻会意,从烧得通红的炭盆中,夹起了一块烙铁……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瞬间刺破了诏狱的死寂,也宣告着这场审讯,进入了真正残酷的阶段!
而走出诏狱的朱标,站在阳光下,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惨嚎,紧紧攥住了拳头。
他知道,这是通往那个位置,必须经历的洗礼!!!
……
诏狱的惨叫声断断续续,一直持续到夜幕彻底笼罩大地。
那声音不似人声,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绝望,连久经沙场,见惯了生死的狱卒都听得头皮发麻。
终于,那令人牙酸的声音渐渐平息。
审讯室的铁门被推开,毛骧缓步走了出来。
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但仔细看去,能发现他眉头微蹙,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朱标一直等在外面,并未远离。
听到动静,他立刻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毛指挥使,如何?”
毛骧躬身,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低沉:“殿下,臣…有负所托,请殿下恕罪。”
朱标心中一沉:“可是…用刑过重,死了人?”
毛骧摇了摇头:“人还活着。”
“绝大多数涉案官吏,已熬刑不过,签字画押,承认了舞弊罪行。”
听到这里,朱标刚松了口气,却听毛骧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棘手!
“然,仍有数人,皆是曾有过军旅背景,性格彪悍顽固之辈,任凭各种刑具加身,皮开肉绽,筋骨受损,却始终紧咬牙关,只承认自身收受钱财,替换名单之罪。”
“对于背后是否还有他人指使,或是更深的勾结,抵死不认,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朱标,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臣怀疑,此案背后,恐怕还牵扯更深,绝非眼前这些小鱼小虾所能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