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准备了许久,没想到……竟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心中自嘲,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和荒谬感。
自己视若利器,准备搏杀一番的证据,在叶凡那轻描淡写献出的一捧“雪花”面前,竟显得如此苍白和不合时宜。
然而,这股挫败感只是一闪而过。
随即,却被一种更深沉的庆幸所取代!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刘伯温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若非太子,不,若非叶凡提前献上此策,自己今日若真的一头撞上去,弹劾那些手握重兵,党羽众多的淮西勋贵。
即便有证据,也必然是一场惨烈无比的恶战!
那些骄兵悍将的反扑,绝非他一个御史中丞能够轻易承受的。
届时,自己必将成为众矢之的,被淮西集团恨之入骨。
未来的日子恐怕步步维艰。
而现在,叶凡不动声色间,便借着太子之手,以这“造盐”的阳谋,兵不血刃地削弱了淮西勋贵最重要的财源之一。
其手段之高,效果之佳,远非自己那硬碰硬的弹劾所能比拟!
“无形之刃,最为致命啊……”
刘伯温望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宫道尽头,仿佛能看到那个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年轻身影。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心中五味杂陈。
说到底,他刘伯温此番能免于一场凶险的政治搏杀,无形中竟是欠了那位叶先生一个大人情。
这位看似只想“躺平”的奇人,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实在是深不可测!
经此一事,淮西勋贵的实力已被悄然削弱。
而这,或许正是陛下,也是那位叶先生,乐于见到的局面。
他摇了摇头,将那份已无用的密奏在袖中捏紧,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向着宫外走去。
这朝堂之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更深,更浑……
……
永昌侯蓝玉府。
今夜依旧是灯火通明,喧嚣鼎沸。
只是与往日那纯粹庆功或畅饮的气氛不同。
今日这宴席之上,弥漫着一股压抑不住的躁动与愤懑。
硕大的花厅内,酒气熏天,珍馐美馔摆满了长案,却鲜有人动筷。
以蓝玉为首,曹震、朱寿、王弼等十余名淮西勋贵将领齐聚一堂,个个面色潮红。
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怒气充塞。
“诸位!”
一名性子急躁的侯爷猛地将酒杯顿在桌上,酒水四溅,他粗着嗓子道:“今日朝堂之上,你们都看到了吧?”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