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筐里。
望着那几大筐沉甸甸的收获,林涛山心满意足。
他熟练地将船划到一处背风的浅滩旁下锚固定。
船只靠稳后,三人就着凉水,简单吃了些自带的干粮饼子充饥,虽然简陋,但劫后余生的平安和意外的收获,让这顿晚餐吃得格外踏实。
次日天刚蒙蒙亮,林涛山便精神抖擞地升起船帆,带着苏月和林涛澜,驾着满载鲜鱼的小船,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晨光熹微中,他古铜色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昨日的惊恐已被这沉甸甸的收获冲淡了许多。
这趟出海可谓一波三折,先是遭遇凶恶鲨鱼,后又突逢罕见风暴,经历了九死一生的险境。
但万幸的是,最终他们都平安无事,并且还因祸得福,获得了远超平日出海的丰厚渔获,足以让这个清贫的家宽裕一阵子。
不过,这次刻骨铭心的经历也让林涛山和在家中担惊受怕的王秀兰后怕不已。
可以预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出于安全考虑,他们恐怕不会再轻易答应让苏月跟随出海冒险了。
毕竟,没有什么比平安更重要。
林涛山夫妇将此次出海所得的渔获变卖后,用换来的银两仔细备足了过冬所需的粮食与日用,心中踏实了许多。
那些个头较小、不便售卖的鱼虾,则被王秀兰细心地在院中晾晒起来,制成鱼干储存,以备不时之需。
家中难得有了一段充满烟火气的安稳时光。
只是,令苏月感到不解的是,她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变似乎与所处的环境有关。
在返航的渔船上过夜时一切正常,可一旦回到这间临海的家中,每到深夜,那股熟悉的牵引力便会如期而至,让她不由自主地化作鱼形,游回茫茫大海。
这种精准的规律让苏月心生警惕。
她开始怀疑,莫非是这间屋子本身,或者是原主林雨薇留下的某件寻常物品,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如同一个定位信标或触发机关,牢牢锁定并周期性地激发着这具身体的血脉变化?
尽管每个夜晚潜入那片神秘海底,凭借鱼身和空间能力寻宝,让苏月收获了诸多闪着灵光的珍奇,大大充实了她的系统空间。
但连续一个多月昼夜颠倒、在人形与鱼形间不断切换的生活,还是让她感到了深深的疲惫与厌倦。
她渴望能有一晚踏实的睡眠,而不是每天晚上在深海中保持警觉。
苏月趁着年前大扫除的机会,开始仔细整理原主林雨薇的房间。
她知道,每晚不受控制地化鱼入海,其根源必然与这间屋子或某件物品有关。
她一寸寸地检查着这个简陋空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从床铺到衣柜,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尽管她已激活了体内的血脉力量,但一个奇怪的现象始终困扰着她:一旦在深夜变回鱼形,她所有的特殊能力仿佛被封印,只能维持普通鱼类的状态,唯一还能使用的只剩下系统空间。这
种力量被压制的感觉,让她更加确信有某种外物在作祟。
苏月判断,这件压制她力量的物品,很可能就隐藏在原主最熟悉的生活区域。
她与系统“二一”密切配合,“二一”负责扫描能量异常,苏月则凭借对原主生活习惯的了解进行地毯式搜寻。
终于,在一番仔细排查后,他们的注意力锁定在了一件看似寻常的物品上——它静静地待在房间的角落,却是引发所有异常状况的关键。
当她挪开那张吱呀作响的木床,手指在靠墙的砖缝间反复摸索时,指尖突然触到一种异于尘土和碎屑的、略带韧性的纸质触感。
她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抠挖,最终抽出了一张被紧紧卷起、塞在缝隙最深处的暗黄色符纸。
她谨慎地将符纸在膝头摊开。
符纸上的纹路并非朱砂所绘,而是一种近乎暗褐色的、干涸血液般的颜料,线条扭曲盘绕,构成一种她从未在任何修仙世界或符箓典籍中见过的诡异图案。
它既不像道家正统的云篆雷文,也不似寻常的巫蛊咒印,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但苏月几乎立刻就能确定,就是这张符纸,在持续不断地压制着这具身体的本源力量,迫使她每夜化鱼入海。
当符纸被完全展平的瞬间,一股强烈至极的排斥感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苏月的神魂之上!
她只觉得自己的魂魄仿佛变成了不受欢迎的异物,被一股蛮横的力量从这具身体的深处向外推挤,眼前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眩晕和模糊。